那婆子接了银两,神情立刻慈祥许多,笑着说道,“是好事,康乐伯府的人早晨来过家中,说要为嫡长子和裴家姑娘结亲。”
“这可当真是好事。”
裴恒眼神一闪,好奇的笑问,“之前听大姐姐提起过,叔母为她相看的人家便是康乐伯周家,如今康乐伯府已然来人,难道这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婆子这回却不回答了,只是催着裴恒往荣禧堂去。
“究竟是个什么境况,二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裴恒见再问不出什么,便趁着换衣裳的功夫嘱咐青鹤了几句话,随后便跟着婆子往荣禧堂去。
她早知道没好事,果然一进正堂,便瞧见老太太黑着脸坐在罗汉塌上,下是正寻死觅活的韦氏,以及努力拦她的裴娴。
看到裴恒后,韦氏便开始疯,扑着上前就要和裴恒撕打,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难不成天下间没男人了吗,你偏要来抢你姐姐的好姻缘!”
裴娴象征性的拦了她母亲两下,但只要是个人,都能瞧出她只是做了两下样子。
裴恒躲开韦氏一直往自己脸上划的指甲,后退两步,冷声道,“叔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抢过大姐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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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闹作一团,裴老夫人的脸色难看的能滴出墨来,她重重的将茶盏砸在桌上,呵斥道,“要闹出去闹!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老太太一火,之前七八个婢女婆子都拦不住的韦氏立刻被拉开。
裴娴面色霜白,一直蕴在眼睛的几点泪光终于落下,她泪眼婆娑的看向裴恒,似是受了什么大委屈。
“姐姐知道你怨我在赏花宴上夺了你的兰魁,但那都是别人评出来的,我就是再想让着你,也没法让兰魁落到你身上。”
“你心中有不满,尽可对姐姐说,你明知道周小伯爷要同我议亲,怎可勾的他非你不娶,你这不是要逼着姐姐去死吗?”
她说完之后,韦氏便抱着裴娴悲天跄地的哭嚎起来,还道,“我可怜的娴儿,你的命怎这般苦,有这样一个没脸没皮黑了心肝的妹妹啊?”
说着便拉着裴娴跪下,朝老太太磕头。
“娴儿要嫁到康乐伯府的消息外头早传遍了,如今他们公然悔亲要换成二姑娘,这样的没脸的事叫二房遇上,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呦!”
“老太太,奉明也是您的儿子,您定要为二房做主,万不可轻易放过这个小贱人!”
裴老太太越听越气,等看向裴姮时,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当场便骂道,“孽障!做下这样的事,你还不快跪下,向你叔母姐姐赔罪!”
裴姮扫了一眼韦氏母女,随后看向裴老夫人,淡淡道,“我无错,为何要道歉?”
“放肆!”
那串常戴在裴老太太手上的檀香串兜头朝着裴恒砸过来,将她光洁的额角磕出一片红。
裴老太太气的连连拍桌,“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我裴家怎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姑娘!我若再留你在家中,裴家的百年清名迟早被你你败干净!”
“来人,给我拉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了裴家到干净!”
之前还架着韦氏的婆子们忙放了韦氏,转身朝着裴恒走去。
韦氏想象着裴恒挨打时候的样子,皆痛快的笑了起来,裴娴安静站在一旁,努力克制心中的喜意,欲笑不笑的,瞧着竟有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