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家后,卢丽婉跟她说了半个时辰,千叮万嘱说这件事和自家没关系,让她一定不要承认。
“哈哈!真是好笑。”
苏姨妈道:“在后山的人可都看到了卢丽婉,她堂姐不也亲口说看见她去了后山?她不出来,难道跟我家梓涵私奔了?”
“你!”
牛氏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苏姨妈的鼻子道:“胡说八道!”
连私奔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家婉婉的名声还要不要?
“怎么?如果不是,就把卢丽婉叫出来跟我对质!”
话已至此,卢丽婉如果再不露面,只会坐实了跟苏梓涵私奔的名声,不得不带着丫鬟赶到。
一见到她苏姨妈便扑了上去,恨不得将她给撕了。
要不是这个狐媚子,她儿子怎么会不见?
卢丽婉躲得快,却仍是被苏姨妈的指甲给划伤了脸颊,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捂着脸泫然欲泣,哀声道:“婉婉做错什么了,要惹得姨妈这么大的火?表兄没回家我也担心,但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卢丽婉早就想好了,不论有多少人证,她都只能咬死不认。
牛氏一见卢丽婉受伤,疯了一样把苏姨妈扑倒在地,两人厮打起来,竟跟那些市井泼妇没有两样。
“你个老东西!敢打我女儿!叫你打,叫你打!”
“呸!还我儿子来,睁眼说瞎话的混账,还我儿子!”
丫鬟仆妇冲上去想将两人分开,还有拉偏架的,场面混乱失序。
“够了!”
任氏带着人赶到,沉着脸喝道:“成何体统!”
两人这才悻悻然分开,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整理衣裙。这一架打得,是衣裳也皱了、钗环也歪了,各自还带着伤。
任氏看着苏姨妈道:“我当你们是亲戚,你们就是这样上门做客的?”
苏姨妈把头一昂,指着卢丽婉道:“要不是她惹出来的祸事还不认账,我也不至于。我们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门第,不像这等有脸做没脸认的货色!”
她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如今人不见了,她当然要找上门来要人。
卢丽婉被她骂得脸皮烧抬不起头,只好含着眼泪装可怜,哭道:“大伯母您可要替侄女做主啊!苏家表兄的事,我又怎么知道?”
任氏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有数。
她也是从闺阁中过来的人,这辈子后宅里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多了。卢丽婉心头的盘算,她不说了然于胸,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眼热卢雁依的好姻缘,想要破坏却惹火烧身。
但是,卢丽婉既然是卢家女,若真被苏家坐实了,影响的是整个卢家女的名声。
任氏两边都不搭理,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厅中主位坐下,缓缓开口:“每次过节,京里都会多些奇事。”
她看向苏姨妈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昨儿在甘泉寺出了一个登徒浪子,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被金吾卫给抓了个现行,投入大狱。”
这件事,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苏姨妈又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