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变了脸色,牛氏大惊,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通,问道:“女儿你没事吧?快告诉我。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一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爱女心切,卢丽婉却不领她的情,恼道:“母亲,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压根没去后山,就在寺里转了转。”
卢丽婉想把自己摘出来,卢雁依哪里能让她如愿,微笑道:“十妹妹你在说什么,我刚才看见你从后山回来。”
有她作证,卢丽婉的欲盖弥彰越让人疑心。
牛氏一听便急了,拉着卢丽婉连连追问,任她怎么说都不信。
卢丽婉抬眼看着卢雁依,心头大恨。
卢雁依站得端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看着面前生的事,就像在看一出猴戏。姊妹情深的这场戏,她倒是想看看卢丽婉还要怎么接着演下去。
总之,卢丽婉要是敢说出苏梓涵的名字,她就能说这是卢丽婉从中牵线。
到那时,就看谁更吃亏了。
她的婚事已定,可卢丽婉还没着落呢。
果然,卢丽婉不敢细说,只一口咬定她没有去过后山,是卢雁依看岔了。
牛氏问不出来,便将心头火气撒到肖氏身上,狠狠地拧了她的胳膊一把,直拧得她眼里泪光直冒。
“都是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自己的小姑子去了哪里都看不好,我要你何用?”
牛氏口中骂骂咧咧,肖氏心头委屈极了:我一直陪着你在后殿,小姑子她有手有脚,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哪管得着?
卢家等人都在殿外,这里的动静被好些人听见。
任氏最后出来,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沉下脸呵斥道:“都在做什么?冒冒失失的,让人看了笑话去。”
卢家大哥卢宏裕年纪比下面的弟弟妹妹们要大上好几岁,任氏已是近六十的老妇人。在家中,长嫂如母,她当着整个家,恩威并重极有威信。
她一开口,牛氏顿时消停了,低眉顺眼地迎上去,道:“大嫂有所不知,后山出了乱子,我正在问婉婉呢。”
任氏蹙眉道:“后山的事,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卢丽婉这才松了口气,心道:幸好有个明白的。原身这个糊涂老娘,也真够拎不清的。
事情告一段落,一大家子在甘泉寺用了素斋,回到卢府已是傍晚时分,各自安歇不提。
第二日,卢丽婉提了一匣子点心到了玉芙院,屏退下人口口声声要给卢雁依道歉。
卢雁依也不看她,只说:“如今我总算明白妹妹的用心了。你是想让那混账表兄毁了我的清白,没办法嫁给晋王,是吗?”
“好姐姐,你定要信我。”
卢丽婉一脸恳切,“我是真为你着想,实在不知表兄他会干出那种事情来!”
“要怪,也只怪我识人不清,可我半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啊!”
卢雁依心如电转,暗道:既是你还要演这姐姐妹妹的戏码,我就再陪你演下去。
在卢丽婉身上,还有很多她没弄明白的地方。当场撕破脸固然爽快,往后可没办法继续从她口中探听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