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也不在意,晾他也没那个胆子敢不遵从。
砰
绘着连中三元的瓷碗被人用力的砸在地上,残片飞溅,有一片甚至差点划过温小六的脸颊。
站在她身后的白露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少奶奶,您没事吧”
原本正看向出声音方向的秦祭酒见状,也忙看了过来,“小六丫头,你怎么了”
温小六见他们都看了过来,忙摇头,“我没事,那瓷片擦过去了,没碰到我。”
“那就好,那就好。”
秦祭酒说完,此时也顾不得温小六了,站起身就往那边走去。
不是他想去,而是那边的状况,分明就不是那碗无意间落在地上的。
而且看着那几个学生,秦祭酒脸色也绷了起来。
他们几个,正是反对将外文班设在国子监最厉害的几个。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碗怎么也摔了”
秦祭酒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片瓷碗碎片。
“这连中三元的碗碎了,若是因此考不中会元那可怎么得了。”
秦祭酒话音落下,旁边就有学子笑了起来。
“先生,这连中三元的碗,我看早该摔了,陈兄院试、乡试皆吊在榜尾,便是会试中了会元,也名不副实啊。”
这话分明带着取笑和嘲讽,似并不怕那姓陈的书生。
此时温崇和温小六几人也走了过来。
众人知道她是跟着秦祭酒一起来的,虽然不知是何人,但见她容颜出色,不由自主的便挺了挺胸,原本还满脸嘲讽的学生,此时也收敛了神色。
“李锦和,别以为你乡试中了二榜,就能在我面前嘚瑟了。谁不知道你们李家有位老太爷,当年可是内阁辅,大小不知经历过多少场科考了。如今你能考出这个成绩,若不是因为你有这老太爷在,你以为自己能比我好多少不自量力”
“陈庭之,你少污蔑人有话你冲我来可以,但别攀扯我祖父,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这位李公子正是与温小六一起管理女子书院那位李姑娘的堂哥。
如今二十出头,在李家算不上什么出色的子弟。
而这位陈公子,则是那位陈世子的旁支子弟。
以前,陈家还未落败的时候,他年纪小,却也跟着陈世子做过不少欺男霸女的恶事。
所以后来尽管陈家大不如前,他那个性子却已经养成。
在国子监内也没少欺负那些寒门出身的学子。
只大多数人都因他家在京城,且嫡支又是皇亲,就算被欺负了,也都是打落牙齿活血吞,不与他计较。
但寒门学子怕他,不代表这书院的其他人也怕他。
国子监内最不缺的就是世家贵族子弟。
就连李锦和的家世,如今算起来也要过陈家一些。
李家出过内阁辅,如今在朝中做官的也不少,比起一个已经落寞的齐家不知好上多少。
“不客气李锦和,就你这一副怂包样还想对我不客气你以为你是谁”
陈庭之满是不屑道。
“好了李锦和、陈庭之,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市井街坊吗还是你们自己家中容的你们如此放肆竟敢在国子监内如此嚣张生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秦祭酒终于怒了,涨红了脸大声道。
这一声落下,饭堂内整个安静下来,无人再敢说话。
秦祭酒脾气历来很好,鲜少看到他生气。
便是生气,也不会气的如此大喊,所以饭堂内看热闹的学子,此时也不敢嬉笑了,都端正了脸色。
陈庭之与李锦和此时也不敢再闹,互相瞪了一眼便别开闹到,不看对方。
祭酒骂完这二人,又转而看向一直垂着眼眸不说话的学生,面色比起对着那二人要温和了许多,“克之啊,这碗,方才是你摔的吧到底生何事了,让你气的摔了碗”
陈庭之见祭酒问起此事,忙转头,看向那学子,眼神紧紧的盯着他,似乎在说你要是敢告诉先生,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张克之却看也没看陈庭之,只拱手道“方才是学生不小心,这才将庭之兄的碗给打碎了,惊扰先生,实乃学生之错,学生愿接受惩罚。”
秦祭酒眉心微蹙,见他不说实话,便是有心想为他做主,却也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