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
列车上的广播提醒乘客终点站即将到达时,谢延均才笑呵呵地对温舒宁和袁玫坦白,他是谢烬的爷爷,谢蕊是谢烬的堂妹。
袁玫呆若木鸡,嘴唇嗫嚅着,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没想到,曾经掌管着海市的大领导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愉快的相处了几天,她一直把谢延均当成普通老人家,现在知道谢延均的身份,还真紧张不起来。
再看看坦然的温舒宁,她明白了,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知道他们是为她着想。
幸好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知道对方的身份,她哪能这么轻松自然的和人相处。
温舒宁在出前两天收到谢烬的电报,他爷爷和小堂妹跟她们一同来西南,参加婚礼。
袁玫有轻微社恐,为免她感到尴尬和紧张,一致决定瞒着她。
乘客们吵吵嚷嚷,扛着行李蜂拥着下车。
袁玫和谢蕊没坐过火车,生怕火车像经停的那些站一样,停一会儿就开走,早已将行李收拢,一脸紧张的看着车窗外的人。
谢蕊扶着老爷子,谢延均笑呵呵道:“这里是终点站,咱们不着急,人少了再下车,谢烬不能来接他也会让人来接我们。”
“诶,好。”
袁玫听了他的话稳稳当当地坐下。
她除了对温舒宁言听计从,对谢延均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七月底的西南多雨,十里不同天,城外艳阳高照,城里淅淅沥沥的下着毛毛细雨。
等人下的差不多了,温舒宁说道:“小蕊,行李给我,路滑,你扶着爷爷。”
这声爷爷她喊的相当自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谢延均笑得眼角的褶子更深了。
袁玫佩服的五体投地。
想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婆家人羞的话都不敢说,哪像她女儿,明明知道对方是谢烬的家人,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人谈天说地。
谢蕊笑盈盈地说:“不用了舒宁姐,我自己拿就行了。”
温舒宁干脆地把她的行李袋拿过来挎在肩上,拉着袁玫走在祖孙俩身后。
谢烬等在出站口,老远就看见如画中仙的小媳妇儿,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定下来,看着人挪不开视线。
想到未来的生活,心里一片火热。
有了媳妇儿他就不用再每天洗床单。
谢烬身高腿长,一身笔挺的军装,最醒目的还是他那张冷峻的黑脸,温舒宁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他。
不知怎么就很想笑,可真够黑的。
谢烬是个行动派,怕小媳妇儿反悔,接到人没立即回军区,而是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领了证她总不能把他给抛弃了吧。
此举正合温舒宁心意,早领证早安心。
谢延均第一次看到孙子如此心急,老怀欣慰,孙子的婚事解决了他肩上的担子也卸了。
谢烬将两张奖状一样的结婚证收好,强忍着牵媳妇小手的冲动,站的笔直,正正经经地喊袁玫:“妈。”
袁玫才三十七,她面嫩,看上去比粗糙的谢烬还年轻。
虽说早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这会儿听着谢烬喊她妈,还是有点尴尬。
“诶。”
温舒宁在心里差点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