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衍醒过来已是两天后。
女儿偷偷跑到大西北下乡,宝贝儿子差点被人打死,楚明远眉目间透着阴沉。
这两天不少人遭殃。
打伤楚之衍的人被他掘地三尺找了出来,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就连他们的家人也受到了牵连。
郑萍哭的眼睛都肿了。
楚之衍好不容易醒了,想骂他两句又舍不得,医生检查离开后,她趴在床边又是一阵哭。
楚明远眼眶里满是血丝,拍了拍郑萍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行了,别哭了,吵到儿子休息。”
郑萍连忙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地抓住楚之衍的手:“你说你去哪里身边怎么就不带几个人呢。”
楚之衍脑袋痛,胸口也痛,头微微一动就直犯恶心,神情恍惚地看看输液瓶,看着关心他的父母,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楚明远看出他的困惑,说道:“别动,你肋骨骨折,还有中度脑震荡,医生说你得好好在床上躺半个月。“
楚之衍在郑萍的咒骂中知道自己是被人打了。
推己及人,陡然间想到这些年因他家而家破人亡的人。
他们当中有些人承受不了折磨自杀,有些人被打残打伤得不到医治送到乡下,是死是活全看命。
时家祖孙不过是众多受害者中不起眼的两人。
他们的家人受到迫害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像他父母一样,痛不欲生。
虽然他父母是按照上头的指使办事,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是他们做的太过了。
他挨打受伤,父母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日夜守在他床前,那些受到迫害的家属呢。
楚之衍闭上眼,脑子里想着温舒宁跟他说的那句话。
生而为人,该有最基本的良知。
他现在迫切地想见到她。
想也知道没他骚扰,她得有多开心。
楚之衍心底无端窜起惶恐。
曾几何时,他对温舒宁产生了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才对。
“之衍,你头上的伤是谁帮你缝合的你有印象吗?”
楚明远问道。
通知他的人一开始说现他儿子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再三追问下才说出实情。
医生说缝合的技术非常好,甚至可以说是漂亮,只有专业的外科医生才能做到。
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淡泊名利,救了人就走。
楚之衍从思绪中回过神,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郑萍看他难受,连忙说道:“算了别想了,伤养好再说。”
……
谢延均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温舒宁与他相谈甚欢,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几天下来老爷子对温舒宁的脾气性格和学识也十分欣赏,他孙子是捡到宝了。
袁玫比较内向腼腆,也能和健谈的谢延均聊上半天。
谢蕊明年就要中考,她严重偏科,成绩差,明年考不上高中就只能去乡下种地。
比起种地,上学轻松多了。
只能在最后一年时间里努力挣扎一下。
因此,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她大多数时候抱着书苦读。
温舒宁现小姑娘的理科着实太差,数理化不是死记硬背就能学好的,尤其是数学,既要学习方法也需要点天赋。
谢蕊数理化思维能力很差,才初二数学就考十几分,物理化学也只能考三四十,即便文科再强,考上高中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偏偏她还特别努力,真是个可怜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