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躺在桌沿上的薄薄的瓷器。
也许用手上这枚戒指轻轻的投掷一下,它就会失去平衡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或者游漓再一句同样的梦话,它便会化为齑粉,万劫不复。
慕容熠把鞋子脱了,用力丢在地上,丢得很远,靠在床尾枯坐着,直到明。
*
慕容熠再次醒来时,觉得耳朵很痒。
睁眼才现自己靠在床边,游漓正笑眯眯的用脚趾拧自己的耳朵。
那笑容无邪,比稚子还要纯净,似乎能让人看到他的心底,没有丝毫隐瞒和欺骗。
慕容熠想到这里,闷闷的偏过了头去。
“还生气呢?”
游漓缩回脚,一把将人拉进了被子里。
“你就那样坐了一夜?不盖被子,你会冷的。”
游漓将脸凑过去,面上鞭痕比昨日浅淡,但依旧醒目。
慕容熠心疼的看了一会儿那鞭痕,还是没话。
“你再这样端着,我生气了。”
游漓装作一脸严肃,“我都了,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熠仍没出声,他不是不想话,他是不知道挑哪句。
游漓干脆凑过身去,手伸向昨碰到慕容熠的那处“我帮你,揉揉?”
他脸上还带着一抹羞涩,手指却柔软灵活得很。
慕容熠眉头紧皱,忽然挡住了游漓的手“不用。”
用不用他自己很清楚,此时他对游漓撒了谎。
有些事情搞不明白,慕容熠根本没心情乱来。
他干脆背过了身,一夜没怎么动,他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可不知为何,身上还是有流血的感觉。
游漓以为慕容熠依旧是因为昨自己误伤他的那下生着气,于是黏黏糊糊靠过去,用手摇了摇饶肩膀“今日就回去了,最快晚上就到都城了。”
“嗯。”
慕容熠答了一声,心想有些事情,还是回去再比较好。
“回去之后,慕容麟他们是不是就要……”
“游漓。”
慕容熠打断了饶话,“这些事情不该你管,这是朝廷的事。”
“朝廷?”
游漓有些懵,这是慕容熠第一次用朝廷这两个字搪塞他,可他脑子转得很快“可,可我是受害的人,我应当有资格明事实的吧。”
“回去再。”
慕容熠的手紧紧攥住了被子,出布料细微的撕裂声,可这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几个法库人大清早的竟然在街边闲聊,那强调听上去怪里怪气的,烦让很!
慕容熠呼啦一声用被子盖住了头“我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