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彪,你还有没有点脸了,不要脸了是不!”
扈红突然站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呦呵,一脚没踩住,从哪个地洞里冒出来个管闲事,吃干饭的?”
孙彪嘲讽地说。
“混蛋!”
扈红怒不可遏地说,“孙彪,你一个大男生,不好好学习,刁难窦芍药一个女生,算什么东西?”
一些有正义感的同学们,开始纷纷指责、谴责孙彪。
“你说谁混蛋?再给我说一次?”
孙彪见同学们群情激愤的样子,折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脖子上青筋暴漏地喊道。
“孙彪,如果你现在不出去,可以,你可以不出去继续扰乱课堂纪律,但我警告你,我现在就去学校政教处,让他们把你父亲请来,见证、表扬一下他儿子的英雄壮举。”
“黑丫”
目光犀利地看着孙彪,透着冷冷的寒气。
孙彪听说让他爸来学校,一下子蔫了,像霜打的茄子,低头耷拉角。
“你还不出去是不?”
“黑丫”
的追问更加冷若冰霜。
“好好好,我出去。”
孙彪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他朝“黑丫”
拱手说,“算你狠,我服了!”
过了霜降节气,老爷岭开始秋收。
学校有几十亩校田地,种植了玉米和大豆,都是师生们自己动手播种、除草、施肥和收割。
他们一连在地里收割了一周,才把成熟的庄稼放倒。
最后一天,一人多高的青纱帐在学生们的镰刀挥舞下,基本都被“撂倒”
,眼前忽然变得透明、宽阔、辽远起来。
四个人一组,“黑丫”
和扈红,以及苏清晨和孙彪一组,老师这么分组,是让每名男生和女生搭配,相互帮衬。
自从孙彪在课堂上捣乱后,他再见到“黑丫”
就老实多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真服了!”
其实那次,孙彪也不是故意要让“黑丫”
出糗,青春期与叛逆期叠加,就会产生这种奇怪的举动,心里越在意,越想接近女孩子,就越是昏招频出,弄巧成拙。
而他们的本意,是想引起女孩子的注意,传达出一份特殊的情感,只是不得法而已。
突然,豆子地里刮起一阵旋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豆叶,从“黑丫”
他们身边刮过。
苏清晨眯了眼睛。
他用手揉了几下,越红肿起来。
“黑丫”
掏出手绢走过去,右手撑开他眼皮,用力吹了几下,用手绢轻轻地擦去他眼角上的浮尘。
苏清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个女孩儿,“黑丫”
几乎跟他脸贴脸了,她呼出的气息吹佛到他脸上,一股淡淡的少女的体香,令他晕厥。
“黑丫”
吹完,见苏清晨还在揉眼睛,就说:“你越揉眼睛越疼,瞧你的手粗糙得像锉刀,别把眼珠子揉坏了,用我的手绢擦,轻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