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松捧着热腾腾的茶碗,听到大家要回乡的事,没有反驳。
叶氏坐在床上折叠衣服道:“爷和奶说了,我们先回去,让你再住几日,等看了榜再说。”
肖松叹着气道:“此次恐也是没希望的。”
叶氏听见他如此说,心气也泄下一大半,只是没法怪他。
“既然要多住几日,将来再上京考试也是不便,不如我们也买个宅子吧。”
肖松说道。
叶氏皱眉道:“不说这京城里的房子贵,好多当官的都还赁房子住,就是三弟这儿,你若来了京城不投奔他,叫他怎么想?
再说外人听见,知道的是我们有分寸不愿意过多打扰堂弟一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嫌弃我们,平白坏了三弟和三弟妹的名声!”
肖松听在心里,倒是这个理。
“你说得有理,是我想差了。”
“官人你就安心住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住的。”
叶氏道,难道还能给他们撵出去吗?
想这么多做什么!
“那爷爷定了哪天走吗?”
叶氏道:“这个月十二,就是后日了。”
“也行,你们先回去,我看了榜再做安排。”
邹家。
邹衍的病是越来越厉害了,人时而清楚,时而糊涂,近来清醒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
邹衍躺在床上,心生升起无限悲哀,撑着一口气写了辞呈递上去,又叮嘱自己夫人道:
“我眼见是不济事了,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乞骸骨,若是不能,我死后,你就带了家人回韩州,安生过日子吧。”
邹夫人哭得稀里哗啦,趴在他床头道:“老爷,你要振作,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邹衍叹气道:“我不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叫淑儿好生保重,‘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高位虽好,但不是那么容易登上的,一不小心,就会连累全族,切记教训啊!”
邹夫人安慰他道:“老爷别说了,等皇上准了你的辞呈,我们就回去,你好生将养,我们还要颐养天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