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看着怀里公主睡的安逸,毫无防备,他就不由得伤怀。
仇与恩是两件事,可做起来真不容易,谋划费脑,实施却让心备受煎熬。
云姜搂着公主,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靠在了床榻立柱上。
他身子倾斜,她也随着倾斜,腰背便没那么直挺挺的,而是柔软的斜倚在他的身上,这样睡起来会更舒服些。
已经弄醒她一次,便不想弄醒她第二次了。
整整一夜,云姜都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安睡。
天亮时,云姜后背因为靠着立柱,硌的整个后背都麻了,但他看着怀里的公主睡的很好,心里没有丝毫埋怨,甚至还有难以抑制的喜悦。
“公主,您醒了吗?”
浮欢得知云姜一夜没有返回偏殿,所以不敢直接进入寝殿,怕看到云姜和公主过于亲密的场面。
“公主还未醒。”
云姜对着寝殿门口的浮欢轻声回道。
“好的云姜公子,我就在近旁候着,公主若醒了,您喊我进去服侍。”
浮欢回话时,忍不住偷笑。
“好。”
云姜应了这一声后,施梦忽然动弹了一下,他低头看向她,只见她闭着眼睛,身子不安分的往下挪动,看样子是不想起,想改变一下斜倚的睡姿,躺平一些。
她挪动倒没什么,可她是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挪的……挪了几下后,头就直接躺在了他腿上,散落的青丝覆在了他胯间,这让他顿时紧张的抿了唇,心跳加快。
云姜虽无半分邪念,可他毕竟是男子,面对女子这样的接触,他自然是有些招架不来,尤其这女子还不是别人,是他……是他不想承认,却着实有些动了心的人。
“公主?”
云姜轻声唤她,想试图把她叫醒,让她躺回枕上安睡。
“嗯?”
施梦赖赖的不肯睁眼,呢喃的出疑惑的声音。
云姜听着她的语调,大脑顷刻间被一团白雾席卷,乱了章法,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许久后,他见她好像睡踏实了,才轻轻托起她的头,抱着她,将她安放成昨夜最开始睡着的样子。
云姜把她放稳后,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离开了她的寝殿,走出时也提醒了浮欢一声,可以进去服侍了。
他回到偏殿后,连着喝了几杯茶。
莫名就觉得喉咙紧,口干舌燥,难不成是寝殿的熏笼内炭火太过旺盛,所以他才如此口渴。
云姜灌茶时,无意间看到了放置在桌上的通令牌,昨晚他担心公主的膝盖,只带了药油,忘记带通令牌。
今日找机会,再行归还。
……
过了晌午,云姜想着公主这会儿应该已经起了,公主贪嘴,总不至于连午膳都落下。
他随即拿着通令牌去往公主寝殿。
可他走到寝殿门口时,却听到了太傅秦未时的声音,秦未时告诉公主,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弹劾公主,说公主骄奢淫逸太过,为府上一公子治伤便可随意挥霍万两金,还说公主不敬祖宗,祭祀之日来的太迟。
“公主,陛下的意思是,您近日收敛些,她会寻个机会让您立一功,挽回您在臣民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