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站住,“有什么事吗?”
陈若桉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大妈您贵姓?我想问问刚才你们说的郭老大和郭老二是怎么回事?”
“我姓陈,郭老大和郭老二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郭老大本名叫郭开,郭老二叫郭全,郭全是被郭开逼死的!”
陈大妈声音低沉,提到郭老二被逼死时,她表情中显露出气愤和难过。
陈若桉直觉她跟郭老二之间有点不同寻常的关系,但她暂且按捺住这个疑问,追问,“说郭全被郭开逼死,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要什么证据?”
陈大妈突然很愤怒,“郭开这个泼皮无赖,为了四亩地,生生往郭全身上扣了个屎盆子,逼得他活不下去!”
“陈大妈,您先别生气,把事情详细跟我说一下,如果真是郭开逼死郭全,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用法律手段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陈大妈的眼神中迸发出一丝希望,“真的吗?能让郭开罪有应得吗?”
陈若桉解释,“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帮你判断有没有什么切入点,能通过法律途径追究郭开的责任?”
“好好好,我把事情告诉你。”
陈若桉带着陈大妈在路边的石墩上坐下,陈大妈就迫不及待开始说,看样子是真的想让郭全得到报应。
“郭开家的丫头郭红梅在市里念高中,每个礼拜五下午放学都回家。去年有一回下大雨,红梅回家来家里没人,就去了郭全家躲雨。
郭全见孩子浑身淋湿了,就拿了他的衣服让她换上。
郭开媳妇到郭全家找到红梅的时候,就撒泼污蔑说郭全一个老光棍耐不住寂寞,强奸侄女。还把郭开喊过去,夫妻两个狠狠打了郭全一顿。
这种丑事不管真假,一传传千里,闹得村里人人都知道了,大家都戳郭全的脊梁骨,难听的话一箩筐,郭全连门都不敢出。
他受不了大家的指指点点,就上了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和郭全有什么积怨或者矛盾吗?”
陈大妈叹了口气,“说起郭全的命啊,是真苦!
郭家穷,郭父郭母为了挣钱在煤矿上拼死拼活地干,有一年矿塌了,把他们埋在里面没救出来。
就剩下郭全和他哥郭开一起过日子,当时他们也就十七八岁。
可郭开当年是个二流子,整天跟狐朋狗友招猫逗狗、惹是生非,根本不着家。不止把郭家父母的那点儿赔偿金败个精光,还因为赌博欠下一屁股账,债主子天天找上门来骂街。
郭全没办法,就去找了煤矿老板,在矿上找了份挖煤的活干。
挣了几年,终于把郭开欠的钱还清了。
又干了三四年,还给家里盖了新房子,郭开也不太爱出去混了,还找了个结婚对象。
连郭开娶媳妇的钱也是郭全出的。
本来以为日子要慢慢好过起来,没想到郭开和他媳妇联合起来霸占了郭全盖的新房,把他从家里撵了出去。
那时候郭全的二爷爷还在,他看不下去,做主把郭家父母留下来的八亩地一分为二,两兄弟各占一半,只不过郭全分到的地位置好、土头厚,郭开分到的就差一点。
郭开没什么本事,全家靠着种地为生,他一直就惦记着郭全的四亩好地。
发生那件污蔑郭全强奸侄女的事情之后,郭开夫妻也找过郭全,想把那四亩地作为给他们的赔偿。
郭全不干,觉得自己要是答应赔偿,就把强奸的事情坐实了。
郭开夫妻见郭全不同意,越发在村子里散布乌七八糟的谣言,郭全实在受不了就自杀了。
果不其然,郭全上吊死了之后,他们就霸占了郭全的地。
呸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