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破局的方法就是找到公主内心最渴望的事情,满足公主的愿望,因此,安饶选择拿纽卡索的匕引公主现身,利用珍妮的忠心劝住公主的杀欲,然后给自己阐述帮公主实现愿望换取生路的机会。
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那本航海日志。
如果不了解玛丽·罗斯号的历史,不知道航海日志里记载的史实,不是偶然救下的小孩儿熟知中世纪欧洲女巫文化,不知道船长室在哪里甚至不是处子,安饶自认自己也根本找不到这么一个险中求生的破解方法,或许能守住不触碰金银珠宝的死亡规则,却也只能在不得不进行的吃饭中成为一个怪物。
——这是一个怎么看都是死的游戏。
锋利到削铁如泥的指甲搭上安饶的肩,公主矜持又高贵地颔:“那么,劳驾您带路。”
公主甚至没有像珍妮那样质疑自己一下——事实上也确实不需要,她的指甲仅仅只是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安饶就已经感觉到皮肤被刺破的疼痛了。
安饶几乎是被公主和珍妮架着往甲板上走去,柏川则带着小孩儿紧紧跟上。
对此一头雾水的苏鸣直到安饶掏出那只大鹦鹉的羽毛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你是处男吧?”
保险起见,安饶在抽血之前还是问了一句。
苏·人肉血包·鸣懵了:“啊?”
“好了,你是,过来。”
安饶捉住倒霉孩子苏鸣的指尖,使劲咬了一口,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把鹦鹉粗壮的羽管凑了上去。
船长室打开的时候,派斯正掐着勒菲的脖子,两个受诅咒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谁也无法真的置对方于死地,直到他们看到公主和珍妮,然后同时惊恐地叫了起来。
刻骨的仇恨让公主和珍妮甚至都不需要开场白,四个鬼立刻扭打成一团,谁也无法真的占到上风。
“去死吧!”
公主锋利的指甲直直刺入派斯的肚子。
“噗呲。”
一声口袋被刺破的钝响传来,派斯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哈哈哈,贱女人,你忘了你亲自给我下的诅咒了?我将不人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夜被饥渴煎熬,被欲望炙烤,永远无法靠岸永不得离开这条船,你杀不死我!”
派斯捉住公主伤痕累累的手骨使劲折断。
“啊!”
公主尖叫地后退,惹得珍妮放下好不容易用触手绞紧的勒菲立刻上前帮助。
派斯和勒菲毕竟一个是海盗头子一个是女巫,公主和女仆两位淑女竟无法与之相抗衡,打了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小美人,你不是我的对手,之前你被我凌辱至死,今天你也要被我撕成碎片!”
说着,派斯伸手直取公主脆弱的颈椎,丝毫不躲避公主的扫向他脑袋的如钢针一般尖利的指甲。
“我说过,我死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派斯的牛皮还没吹完便抱着脑袋惨叫了起来,公主的十个指甲全部刺入他的脑袋,被扎成刺猬的脑袋上眼眶耳朵鼻孔嘴角立刻鲜血狂涌,“怎,怎么可能……”
“我让你们不人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夜被饥渴煎熬,被欲望炙烤,永远无法靠岸永不得离开这条船,除非,”
公主满是泪痕的骷髅头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凄美的笑容,“除非,有人用沾我夫君之血的我夫君的匕刺入你们的身体,诅咒方可解除。”
“恭喜,诅咒解除了,接下来,慢慢品尝死亡的滋味吧!”
说完,公主抽出插在派斯脑袋上的指甲,转身朝拿着血匕从海盗和女巫身后钻出来的安饶施施然地行了一个贵族淑女的礼。
这才是派斯让人天黑后不得出门的真实意图。公主为了找到自己夫君而做出这等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咒语解除条件,而派斯和勒菲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解除咒语,则把纽卡索公爵的尸体保存在隐形的船长室中。
派斯让每个新船员入夜后不得出门,而船员往往一触摸金银珠宝就会被公主杀死,那些船员是派斯用来平息公主怒火和杀戮欲的羔羊,也是找到可以拿起公爵各种心爱之物的人的试炼,但凡有人能够拿起金银珠宝且不死,就会被带到船长室来解咒。
现在,可以拿起公爵的匕且不被公主杀死的人出现了,只可惜他出现的太不是时候。
咒语解除,真正的漫长而恐怖的死亡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