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
“走。”
我吹干头,把吹风机倒插进风筒架里,右手的小拇指仍然着烫,如同被烙下无形的印迹。是红线还是诅咒,爱或者死,对我而言没有本质区分,正如我跟不跟虞百禁打这个赌,他都注定会赢。
和上一次一样。
关掉浴室的灯和排气扇,我卷走了换下的脏衣服,虞百禁也关上床头的抽屉,轻快地起身,“没落下东西吧?好,去退房。”
怎么会呢,我在心中问,一定落下了什么。你想要的,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只有我能给予你的。你对我就无所求吗?我不相信——
眉心被人弹了一指,将我从执拗的思索和探究中点醒。他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前,手臂越过我,取下挂在门把手上的玻璃杯,将它放回茶水台上。随着房门开启,弧形杯面上荡过一圈玉色的光晕。
“又在想什么?”
我甩了甩头,故作淡定地走在他前面。
“想你啊。”
“那不退房了。”
“想一想都不让?”
“光想不做可不行。”
“强买强卖是吧。”
拉拉扯扯到了一楼前台,虞百禁是万般的不情愿,我只能拘着他的手归还房卡,退回的押金拿去买吃的,打包带上车。
“今天我开车,你休息就行。”
我直接坐进驾驶座,跟他说,“昨晚睡够了,可以一直开到天黑。”
“这么拼干吗?”
“路况好的话,说不定晚上就到了。”
我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又或是被三番五次的虚晃一枪消磨了耐心,从而忘却了事物展的隐形规律。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第7o章
我们的钱快花光了,把油箱加到满。找零找来几枚硬币,被虞百禁拿去,在加油站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饮料,一瓶酸梅乌龙茶,一瓶生姜味可乐。他问我,宝贝喝哪个?我回他,我没惹你吧。
“货架上只剩这两款了,碰巧都是没喝过的口味。”
我正在驾驶座上呆,两只瓶子枪管似的从窗外探进来,瓶内装的液体同样乌黑,深邃,不可名状。
“你不好奇吗?”
我想说不。曾经我逼迫自己不要好奇,免得假戏真做,脱不了身,后来,我把所有的好奇都倾注在你身上,去寻求一个再确凿不过的解答。
“乌龙茶。”
我选了他右手上的瓶子,拧开瓶盖,尝了一口。他忍住笑,调整着车外后视镜的角度,一小块反光的镜面,映照出我表情管理濒临失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