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仪听到这话,差点没原地跳起来!
“凭什么还要我们叶家拿银票?”
“就凭云汐的孩子是你们叶家的种!你们要是不拿,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滢滢和炤炤!”
“你——”
叶桑仪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虔婆,气得白眼直翻,一跺脚跑回了将军府!
一炷香后,叶相尧终于出现了。
他目光刻意躲避着姜云棠和滚宝,被小厮推到姜老夫人面前,颇具威严地开口。
“我母亲的意思,这银票叶家不是不能出,但若全由叶家出,宅子便归属在我母亲名下。”
“这怎么行?说好宅子是买给云汐的!”
叶相尧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姜家人。
姜子与自知理亏,妥协了:“老规矩,一家一半,宅子只能落在云汐名下!”
说完,他便让人回姜家取银票。
六万两,很快便交到了谢夫人手中。
而同一时间,衙差也带着红契和新的地契回来了。
姜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将契书全捏在了自己手里,吩咐姜子与:“今日便让人打扫宅子,把谢府和将军府中间的那堵墙拆了!”
谢夫人却猛地一惊:“你们要砸我谢家的墙?脑子没坏吧!”
姜子与冷冷提醒:“谢夫人,这里如今已经不是你们谢家了,您说的,银宅两讫不得反悔!”
谢夫人更加惊讶,指着契书骂道:“你们说什么胡话!你们买的是我谢家城南的宅子,我谢家祖宅什么时候改姓姜了!”
所有人俱是一愣。
只有叶相尧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飞快地抢过红契仔细看。
上面写的,竟真是谢家城南的宅子!
姜子与见叶相尧面色陡变,也逐渐明白过来,指着谢夫人怒道:“你们使诈!”
“谢家城南的宅子,连两万两都不值!”
“我看契书的时候,上面明明写的是谢家在安乐巷的祖宅!”
谢夫人哎哟一声,直接委屈地哭坐在了地上。
“我一介商贾平民,哪里敢跟将军府和侯府使诈!大家伙儿来评评理啊!”
“那契书上,一直写的都是我谢家城南的宅子!当初姜家找上门来,说我家城南的宅子风水好,他们愿意出价高我才肯卖的!”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安乐巷的宅子是我谢家祖宅,我相公还未归家,我一个妇人怎敢背着他和族中长辈卖掉祖宅!”
众人热闹看到这里,竟然觉得十分畅快!
“谢娘子说得有道理啊,刚才可没有人逼着姜大公子按手印!”
“连银子都是假的,不会是姜家反过来想要诓谢家吧?”
姜老夫人心疼得快滴血了,破口就骂:“你们这些人瞎了吗!我堂堂侯府岂会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人群中传来一声略带尖利的冷笑。
“瞎了眼的,分明是侯夫人您吧。”
姜老夫人气得一个倒仰,险些背过气去!
姜子与赶紧扶住母亲,咬牙切齿地质问谢夫人:“谢家若不卖祖宅,那为何要约定在祖宅交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谢夫人哭得越发厉害,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明明是你们定的地点,怎么反过来诬在我头上!”
“我知道了!你们姜家是故意的!诬陷我欺诈好逼我卖祖宅是吧!”
说完,谢夫人就拉着衙差,求官府为她做主!
衙差也是开了眼了,这三家他可都得罪不起!
“盖了官印那便是红契,合律合规,你们若要告欺诈,只能去府尹衙门断案!”
那道尖利的声音再度响起——
“给外室置个宅子,还能闹这么大笑话,真丢人呐……”
“等闹到衙门,叶将军又要去宫门口站着了吧,这回可真是三过宫门而不入了。”
叶相尧听到这话,终于在盛怒中觉察到不对劲,转头搜寻说话的人!
一眼,便瞧见人群中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