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起程回雁北的日子。
天刚亮,夏时锦便与萧时宴上了马车。
可掀起车帘的那一刻,两人同时都怔在了那里。
按理说,此次秦家女眷也该一同返回雁北的,但因秦老夫人半年未见小儿子秦野,且王姬有了身孕,便决定在突离多留些时日。
可马车内,却见秦婳披着兔绒斗篷,把头捂得严严实实的,坐在里面对他二人做着嘘声的动作。
夏时锦与萧时宴相视一眼后,进去坐下。
秦婳抬手掩唇,同萧时宴低声解释。
“那个稽粥单于太难缠了,恼人得很。”
“握想先回雁北躲躲,还求王爷捎带我一程。”
萧时宴却转头看向夏时锦,浅笑道:“这得问本王的王妃同不同意?”
秦婳斜眼朝夏时锦瞥了一眼。
当初在宫里时被她压一头,如今还要被她压一头,那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在作祟,任何有求于夏时锦的话,秦婳都说得不情不愿。
可又怕真被萧时宴给留在突离,每日被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单于缠着,秦婳只好放下了架子。
她清了清嗓子,甚是别扭地同夏时锦请示。
“还求……王妃捎带我一程。”
秦婳打什么主意,夏时锦岂会不知。
躲单于是其次,最主要是想多些勾引接近萧时宴的机会。
偏偏夏时锦就想看秦婳诡计不能得逞的愤怒模样。
于是,她双手抱在胸前,拿起乔来:“你这请求请得不情不愿的,态度不好,不带!”
她这边话音刚落,萧时宴便叫来了梁勉。
“梁勉,把秦娘子送回去。”
秦婳扮起可怜之态,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王爷。。。。。。”
萧时宴掀起车帘,冲着秦婳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婳死死地瞪了眼夏时锦,气得是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等着瞧”
,然后愤愤下车而去。
车帘垂下,萧时宴转眼笑看夏时锦,淡声问:“舒心了?”
夏时锦点头。
“爽快!就喜欢瞧她看我不顺眼,又奈何不了我的死样子。”
。。。。。。
回雁北要四五日的行程,而羌匈人生活的地域,只要一入了秋,早晚都跟初冬一般冷。
夜里,队伍扎营休息。
夏时锦则与萧时宴宿在宽敞的大马车上。
只是夜里寒凉,西北风一吹,凉风就会顺着车门帘子和车窗的缝隙吹进来。
被窝里的汤婆子到了后半夜便没了温度,加上夏时锦的肚子月份大了,躺在车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手脚也冻得冰凉。
睡在身侧的萧时宴有所察觉,
“可是睡不习惯?”
饱含睡意的声音沙哑低沉,在荒郊野外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