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拿着抹布边擦边骂:“下雨也不知道收起来,这可是咱招牌,能不能善待一点啊?我请问呢。”
周燃从收银台的小盒里随手取了半截粉笔。
“再写不就完了。”
他落笔迅速,粉笔摩擦在木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几笔之后,周燃对着木板吹了吹,把粉笔屑吹掉,提着板子立起来给老路看。
“怎么样?”
老路直接翻了个白眼。
“装都不装一下了是吧?”
“啊,”
周燃咧着唇笑,“装毛线。”
木板转过来的时候,夏眠看着上头的一字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缠眠”
两个字。
笔锋遒劲,龙飞凤舞。
夏眠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周燃。
男人嘴里叼了根笔咬着,就像平时叼烟的那个样子一样,吊儿郎当的。
客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一下乐了。
“字写的挺好的,就是文盲了不是?”
客人说,“缠绵的绵可不是这个眠啊。”
“是吗?”
周燃边说边把牌子往外边一立,“我缠的就是这个眠。”
夏城的海永远不会结冰
庄仲提着菜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立着的木板。他一步三回头,身子进了门脑袋还留在外面看。
在他差点撞上玻璃门之前,老路上前拦了一把,把门打开。
“你不会看路啊?”
老路问道,“这么大个门你看不见。”
“大白天关什么门啊,也不嫌热,”
庄仲嘀咕了一句,指着门口的木板问,“咱这店什么时候改的名?”
老路哼笑了一声:“刚才。”
小破店又没有制定的匾额,就一块不知道在哪捡来的破木板拿粉笔头写上的店名,想要改名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就是那营业执照麻烦了点。
庄仲刚一进屋就感觉到不对劲,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就念叨一句。
“这屋里怎么凉飕飕的呢?”
他刚念叨完,一抬头就看见了墙上边挂的崭新的、洁白的、干净的不沾染一丝灰尘的、大空调。
庄仲的脚步猛地一顿,站在原地杵了半天。
老路拍了拍他后脑勺:“傻了你?”
庄仲瞪大了眼睛:“老路,你跟我说实话,燃哥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困难,咱这店是不是盘出去了?”
“没有啊,”
老路抱着手懒懒说道,“不仅不困难,手头还宽敞得很,烧得慌。”
庄仲震惊了:“不是,这都立秋了,谁把这玩意挂上去了?”
老路哼了一声:“稀罕吧?”
“稀罕,”
庄仲感叹一句,“九九成,稀罕物!”
周燃从厨房里走出来,迎面看见庄仲点了下头算打招呼,擦了擦手上的水。
“来了?”
“燃哥,”
庄仲看着他叫了一声,“咱这店开了快三年了吧?”
周燃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