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的话来说,周楚萱就是脑子有病。
但老太太说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
刺青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到了九月初屁桃儿就要去上学前班了,临开学前特准她出来再玩玩。
老路每天的活动就成了带着屁桃儿出门,然后再去周燃家把水草一道接上来店里。
门口的风铃一响,两个半大点儿的孩子窜进来,老路跟在后面就骂骂咧咧的。
“我现在就跟学校门口那校车似的,接送孩子放学。”
周燃正给客人扎着刺青,听见这话抬头看了老路一眼。
“那你怎么没让她们骑着你来啊。”
他这一抬头,正好看见屁桃儿把什么活物放在地上,俩小姑娘围在一块脑袋抵着脑袋挤着看。
“什么玩意儿?”
周燃问。
“狗,”
老路说,“下大雨那天她在小区草丛里捡的,我妈带她回来的时候都快吓死了,说是草丛里有什么鬼动静,她蹲下身子就把手掏进去了。”
周燃又往地上看了一眼。
那小狗挺小一个,说胖不胖说瘦不瘦,估计连牙都没长全乎,一身黑毛套了四只白袜子,脸上还白了一块。
长得还挺丑。
“长成这样她也敢捡?”
周燃看着老路问。
“捡的时候不知道,回家了才发现丑,我妈都快吓死了,”
老路把冰箱门关上说道,“她非得留下不让扔,说要自己养。”
周燃“哦”
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割线。
“它吃什么?”
周燃问,“能吃狗粮了?”
“不知道,就吃饭的时候拿菜汤泡了点米饭和菜给它,吃的比我都香。”
夏眠走到旁边也跟着蹲下看了会儿,小狗闻着味一路爬到她脚边哼唧了两声,她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它叫什么名字?”
夏眠问。
“就叫狗,”
老路说,“桃儿非要自己起名,她那脑袋里都是水又想不出,暂时就叫狗,等想起来了再给取。”
夏眠点了点头,起身去柜台取出相机对准了小狗。
老路看着她问:“这丑玩意儿有什么好拍的?”
周燃闻言看了夏眠一眼,倏地一下笑出来。
“她现在逮着什么都拍,往那个视频账号上发,”
周燃说,“你现在抓个蛆放她面前她都能忍着恶心对着镜头解释——‘这是我们刺青店的蛆’。”
夏眠抓起收银台上的纸团成一团扔向周燃。
“你好恶心。”
周燃笑了一声,把纸团拿起来在手里捏了捏。
夏眠和水草屁桃儿一起陪小狗玩了一会儿,水草第一次见这只小狗还有些兴奋,愣是把狗玩困了才肯放过它。
穿着蓝色工人服的男人走到门口,核对了下手机上的地址才推开门。
“是你们这预定的安装空调吧?”
夏眠和老路闻声看向来人,老路疑惑了一下,走上前说:“找错地……”
话还没说完,后边机器的嗡嗡声突然停了。
周燃说:“是这,现在安吗?”
“对,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