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旺福见母亲被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赵大公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安福赶忙说道:“旺福,别没大没小!这位是赵大公子,帮了我们家不少忙。”
沈旺福一听,心里顿时害怕起来,赶紧扯了扯他娘的衣角。
李茹芸见状,走上前对三婶说:“三婶,我们家开店真的不容易,从筹备到现在,一家人没日没夜地操劳。但大家都是亲戚,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帮衬。可生意这东西,不是说做就能做起来的,里面门道多着呢。”
此时,在聚财来听到风声的沈旺财和二叔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沈旺财一进店,看到满地的碎片,气得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大声喝道:“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哥俩谋条出路,你居然还敢瞪我,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三婶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三弟妹,你看看你这闹的是哪一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还把安福的铺子给砸了?”
二叔来之前已经知道三婶来闹事的目的,一直觉得她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没想到人家开店不带他们,她就跑来闹腾,二叔心里满是无奈。路上,他还不停地安抚沈旺财,沈旺财也没想到母亲会来这一出。
沈旺财现在在聚财来已经能独当一面,掌勺做菜了。二叔和店里的人对他都特别好。以前,他天天和沈安福、沈安定在一起。现在沈安福忙着开店,虽然没时间聚,但有什么都不藏着掖着,都会跟他说。沈安定学业繁忙,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但依然把彼此当亲兄弟。为此,沈旺财看到母亲来闹事,在众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还不是你们偏心!我家旺福现在啥都不会,你们就不能拉他一把?开店这么大的事,也不叫上我们,不能自己富了就不管其他兄弟!”
三婶理直气壮地控诉着。
二叔摇了摇头,厉声呵斥道:“你还有点长辈的样子吗?谁家规定必须要帮衬兄弟才能开店?旺福能扶得起来吗?旺财不是被带得挺好的吗?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好歹!”
“赶快起来,回家去,别在这儿给孩子们丢人现眼!有什么事,让老三来找我们。”
二叔气恼地继续说道。
沈安福顺着二叔的话,连忙说:“三婶,您先起来,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娘,就当儿子求您了,给儿子留点面子,行吗?”
沈旺财欲哭无泪,一脸无奈。
可是三婶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坐在地上嚎哭,不停地控诉着对自家的不公。
沈旺财见拉不起母亲,“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哭着对母亲说:“娘,咱们不能得寸进尺啊!安福哥能把生意做起来,那是人家有本事。咱家有什么本事做这生意?是您有手艺,还是咱哥能早起吃苦?咱哥连家里的活都懒得干,您和我又没手艺,我们凭什么不让安福哥家开店呢?您不能再无理取闹了!”
沈旺财这一跪,声泪俱下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三婶原本响亮的嚎啕声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犹豫。
周围的顾客们看着这一幕,纷纷摇头叹息。有的小声嘀咕:“这当娘的也太不懂事了,孩子都这样说了,还不起来。”
“就是,人家沈家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赵大公子微微皱眉,心中对三婶的行为十分不齿,但还是保持着翩翩风度,没有说话。
二叔这才注意到赵公子,惊讶之余,不忘恭敬地和赵公子打了个招呼。
二叔走上前,试图扶起沈旺财,心疼地说:“旺财,快起来,这事儿不怪你。”
沈旺财却没有起身,继续对三婶说道:“娘,安福哥和二叔他们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二叔教我手艺,让我能在聚财来有口饭吃。安福哥也从来没藏着掖着,有什么都跟我说。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三婶听了儿子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站起身,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反思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