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枷锁示众,有怎么就死了?”
涂茸不解,那百杖还没打呢!
“说是急气攻心,夜里就死了,眼睛瞪的老大,可——”
马亮嘴上没把们儿的说着,还没说完就挨了刘秋下,“咋?”
刘秋皱眉提醒:“别说那么血腥,仔细吓着夫郎!”
“哦哦哦!”
马亮赶紧点头,抿紧嘴巴不在说了。
枷锁示众三月,这才刚过一月,袁文就这般受不住了,可见平日里有多心高气傲。
涂茸微微叹息,人死了,那从前的恩怨便就一笔勾销吧,和袁文的因果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多久袁文的尸体就送回来了,街上不少人都盯着那张裹着尸体的席子看,明明害怕,却还是舍不得走,什么样的热闹都要盯着看看。
“哎呦可不是造孽,连三个月都没抗过去!”
“成天在菜市口跪着,任谁也会受不住,风吹日晒雨淋,还要被扔烂菜叶挨唾沫,哪个不遭罪?”
“那谁让他舞弊的?还不是想走捷径没走成,心里不舒坦?他捷径走好了,叫那些真心实意读书的咋办?”
各有各的理,说起来总是看法不同。
小草身形瘦小挤在人群里不起眼,别人倒是认出他了,只以为袁武家还惦记着袁家人,却不知涂茸也只是想让这场热闹有个始终罢了。
看热闹本就是人之常情。
让人意外的是,原本躺在床上难以动弹地陈兰香,竟是坐了起来,双腿如打摆子一般被袁全扶着走到袁文的尸体旁,紧接着就悲拗地哭嚎起来。
她依旧不能说话,但呜咽声却叫所有人都有些于心不忍。
在其他人眼里,纵使袁文再不好,纵使陈兰香如何尖酸刻薄,死掉的都是他的至亲儿子,她再如何悲伤都不为过。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撑不住走了!”
袁大壮悲哀哭嚎,他就这一个最有出息的孩子,事事都顺着,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袁全也双目通红,不知该数什么才能让父母减轻痛苦。
偏偏这事还怪不到别人身上,否则袁家早就冲出去发泄怒火了。
陈兰香一直呜呜啼哭,最终呕了一口血出来,彻底昏死过去。
始料未及的一幕吓坏了在场所有人,稍微有些理智的赶紧去叫了村医来,只是伴随着村医摇头叹息,也代表将陈兰香的寿命,到此为止了。
原先都还因为袁文的事而幸灾乐祸的,此刻都有些不知所措,一日内,袁家就没了两个人,说出去都没人信的事却就这样发生了。
“娘!”
袁全跪地大吼痛哭起来,王秀云赶紧和他一起跪下擦着眼泪。
李德禄急匆匆赶来,见袁家这幅情景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招呼其他人,该搭把手的就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