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骄终于忍不住,深呼吸走了过去。
不对——
深呼吸完感觉被酒味包围得更加紧密了,现在那种血液涌上头的感觉好像在推着人去释放最急躁的冲动,太阳穴似乎都在突突作响。
卢骄索性屏住呼吸,才走到阮越的面前。
阮越浑身汗涔涔,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额发都被浸湿,脸颊浮着病态的红,视线迷茫地几乎像看不清一样。
嘴唇翕张但只倾吐出胸膛起伏逸出的粗喘,好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起来比自己难受多了,绝不会注意到自己的不寻常,卢骄微妙地松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冯医生说的,阮越在结束分化过程的最后,会有一段时间信息素达到峰值,过了之后才会趋于稳定且可以自控。
但抑制剂都没用的话,他要怎么帮助阮越,这不在他的知识范围啊!
卢骄咽了咽口水,尝试着开口:“抑制剂无法起效,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让你好受点吗?”
总不能就这样硬撑过去吧?都不知道阮越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多久。
阮越把头埋在臂弯里,摇了摇头,好像也同样束手无策。
卢骄就站在他面前,两人间隔不到一米。
那股香浓的、让他很想一探究竟的信息素就在眼前,拉扯着呼唤着他再往前靠进一步,更何况眼前的人看起来是如此的痛苦,哪怕……哪怕是他不喜欢的阮越,也让他心生不忍。
可另一方面,理智好像知道往前是深渊,想拽着他往后退,离未知的本能越远越好。
他踌躇不定,感觉屋里好像温度又升高了好几分,才听到阮越缓慢地开口:“给我……咬一口……”
卢骄:“?”
卢骄真的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有所保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也许……你需要一个oga?”
狂躁的alpha需要oga温和甜美的信息素才能抚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怕卢骄是个beta也清楚。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点,好像差点被拽走的理智瞬间回笼,如同一桶冷水泼到他脑袋上一样。
他只是个beta。
面对阮越这样的情况,他无能为力。
卢骄突然意识到。
他应该是个误入者,是个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路人甲beta。
正牌攻被信息素折磨得神志不清,抑制剂又彻底失效,此时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反正绝不会是他。
说不定这个时候苏荷“恰好”
往更衣室这边过来,马上就要进来了。
可阮越却抬头瞪他,眼眶都红了,声音带着哽咽。
“不是你还有谁!快过来!”
咬牙切齿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可实际传达的情绪并不一样。他喘着气,还带着哭腔,一点威慑都没有,甚至仰头看着人的湿润的眼,都显得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