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去!”
和早上在广播里听到疏离冷淡的音色完全不一样,断续喘息让屋里的斥退声染上几分异样的色彩,明明还是一样熟悉的声音,那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卢骄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门把,他感觉自己在打开潘多拉魔盒的边缘危险试探。
可是魔盒已经被打开了一丝缝隙,好奇的欲望得到一分满足,就难以自抑地渴求更多,食髓知味。
门被推开了。
更衣室里只有阮越一个人,两侧是一个个上锁的衣柜,中间有一条长椅。
阮越就坐在长椅上,屈着一条腿放在椅子上,他一只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把头埋在臂弯之间。
那姿势好像在哭,却绝对不是,安静的屋里只有难捱的喘息——让人分不清他是因为痛苦,还是其他原因。
卢骄呆愣在门口,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阮越的手臂上。班服的袖口宽松地滑落下,不管是红色的布料还是袖口的黑边,都衬得从那袖口伸出的手臂白得晃眼。可偏偏手肘关节处好像被什么磨到一样,泛着一层粉。
同样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显得皮肤黑了几层,怎么穿在阮越身上就显得他更白了,卢骄不理解。
“我都说了出——”
阮越抬头怒瞪一言不发的不速之客,信息素的味道带着掌控者的情绪,鲜明直白地表达着他的排斥。
但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怒意对上来者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阮越有些慌乱,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后颈。
那根本是无济于事的举动,更衣室里的信息素浓烈得好像有个alpha在里头发情一样,任他徒手去捂紧腺体,浓郁的酒香还是在一阵一阵的刺激卢骄的神经。
“你……出去……”
阮越的声音软了几分,兴许是他没什么力气了,喘息也比刚才更重。
卢骄走进更衣室,“砰”
地一声关上门。
迎着阮越错愕不及的视线,他轻咳一声才开口:“也许……你需要帮忙?”
卢骄的声音很不自然,只是屋里另一个人已经热得快神志不清了,仅剩的理智在拉扯着他。
“不……”
阮越根本感觉不到卢骄的不对劲,他有些悲哀,声音泄出他的情绪。
他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他不想……不想让眼前的人看到自己那么狼狈、丑陋的一面。
卢骄视线扫到了地面上,看到了碎裂的玻璃瓶和用过的针管。他还抵着门没有动弹,只问:“抑制剂没用?”
阮越胡乱的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有些崩溃:“没用……我打了两针了……一点用都没有……”
“你疯了!冯医生说了不能过量使用!”
这个人又这样!
卢骄怀疑阮越靠自己的话,迟早要把自己弄死。
阮越的声音很无助:“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