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体积太小,法器居然没被触动。
“……”
寰盯着花看了半晌,忽然——闪身不见。
朝辞:“?!”
空间内凝滞的空气骤然重新流动。
朝辞刚喘过一口气,就扑向侧门:
不好了啊!!院长被人偷走了!!
噩耗像一阵春风,刮到勤恳看地的雷文耳边。
雷文如遭雷劈:“谁被偷了??”
“院长啊,”
朝辞抬手比划,“这么大只的院长,被那个通缉犯装在花篮里,偷走了!”
“……?”
雷文狐疑地看着比出熊蜂大小的朝辞,怀疑这家伙又在戏弄自己。
朝辞:“是真的,熊蜂落在花上,还会把花压得往下沉一沉,那么小只的院长落在花上,花瓣就颤了一下——我怀疑那个偷院长的变态,可能会逼院长帮他采蜂蜜。”
雷文:“???”
这是你的幻想吧,变态死猫!
……
……
混沌的空间中。
黑发的神明羞惭地低头:
“采蜜……我的确不会。但如果你需要蜂蜜,我可以用神力替你变来。”
蜂蜜而已,这不难,很简单。
新生的神明小手一抬,招来一坛蜂蜜,沉重的大肚坛足以腌渍一百只他这样的小神明:
“就给你放在……”
难不倒的小神明四下看看,这下是真的被难倒了。
四周没有桌椅,没有墙壁,只有一片混沌的乱流。
这暝晦不分的封闭空间,让他想起人类在书中所描述的,盘古开天辟地前栖息的那颗蛋。
可蛋尚且有底,这里什么都没有,像是一片能将人吞噬的虚无,一片找不到岸的汪洋。
他呆呆看了几秒这片静静流淌着孤独与死寂的地方,有那么几秒,寰以为他会发问:“你也是神明吗,那为何还要来求我?”
但实际上,他很快就将思绪集中于最朴素的思考上:
没有桌案、地面,蜂蜜该放哪呢?
他还太幼小了,幼小得不明白另一个神明不可能成为他的信徒,不知道自己此时应当警觉。
一根罪恶的手指伸过来,打断了他的冥思苦想:“你叫什么?”
他猝不及防,被按进花芯里。花柱上的粉末撞得他满头都是,引得意识到自己形象折损的他浅恼了一下:“不可妄言神明的名姓,怎可对神明不敬?”
——可爱,但也软弱。
寰想,面对信徒提出的逾越要求,身为神明竟不会发怒,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