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和徐明远去路宅时,觉得当天晚上总会有人回来,谁知出了那样的事,差点把雪包饿死。他最后请了人,按时上门,可他怎么看都觉得雪包饿瘦了。
徐明远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心疼地给雪包买回来一大堆肉还有零食,恨不得一下全都喂到雪包肚子里。
雪包也是傻乎乎的,有了吃的就高兴,白天吃饱了,晚上就出去跑,可能是这几天吃得太好,晚上比以前要多跑半个小时,才肯回来。
这几天,徐明远也不敢随便带它出去了,雪包被关在家里,闲来无事就拆家,徐明远不得不陪着它去地下车库放风,还减了一顿加餐,雪包这才老实不少。
当做衣服的那批人拿着衣服进来时,看到地上一只大白狗,小眼睛委屈地望着他们,可怜巴巴地好像在央求带他出去玩。
“雪包,去,去二楼。”
徐明远挡在雪包面前,笑着请他们往里走,等众人进去,雪包还是不肯动,他只好抱起雪包,拎着它去了二楼。
“路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您让我设计的那套西装,布料比较特殊,说短缺就短缺了。”
上次殷勤恭顺的中年男人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神采飞扬地给路思程诉苦,“现在我们手上还有其他的订单,只能往后推一推,等到布料到了,我们再做。”
路思程翻衣服的手停了下来,转身瞪了他一眼,旋即拉出凳子坐下,双臂架在胸前,“做生意,本来就是有来有往,我给你钱,你做好事,怎么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还是说,你拿着我的东西去孝敬别人,又不想彻底得罪我?”
路思程冷笑,“那套衣服不管你送了谁,我想知道总能查出来,我当然知道,你们想活命,可活命不是这么个活法。”
路思程说完话,几个人都不敢张嘴,只有领头的中年男人脸上挂不住,想要和路思程争辩,没等他说话,雪包跟小雪球一样飞速从楼梯滚下来,在他面前叫个不停。
楼上的徐明远深藏功与名,等雪包叫够了,才慢悠悠下来,蹲下把雪包抱走,“不好意思啊,这小狗听不懂人话。”
路思程站起来,把衣服从袋子里取出来,扔到雪包面前,雪包一下从徐明远怀里跳出来,先是在上面滚了几圈,西装上就满是纯白的狗毛,雪包又觉得不高兴,在里面钻来钻去,张开血盆大口,把这些天积攒的怨气全都发在了西装上,西装就这样水灵灵地被撕烂了。
“你瞧瞧,我家小狗不喜欢你们的衣服,都带走吧。”
路思程从破布里把雪包找出来,安稳它一阵后,对收拾残局的几人又道,“这钱权当我送给你们了,留着钱回去多买点布料,下位客人兴许没我这么好的脾气。”
他们家闹了好一阵,雪包又一直在徐明远的示意下叫个不停,何平意也忍不住敲门过来,还以为他们家遭贼了。
他进来走了一圈,就全明白了,也忘了雪包还在,站到路思程跟徐明远中间,“他们家不是接私人定制吗,号称独一无二,我前几天还在他家展示柜看到了新设计的情侣西装,我问了店员,说是给张少爷定做的,不过我觉着不像那小子的审美,感情是借花献佛啊?”
?
你不懂
何平意紧接着一顿输出,几个人也没了脸,灰溜溜地拎着衣服走了,雪包得意洋洋地追着他们跑出去喊,叫声清脆又响亮。
原本趾高气昂的何平意,忽然吓得蹲下,大声嚎叫:“路思程,把你家雪包抱回来,我要回家!”
路思程瞥了他一眼,自己出去把雪包弄回来,在何平意走到门口时又把他叫住,“等等,我跟你过去。”
“什么事?”
何平意进屋后先去接了壶水,放到路思程跟前,往后一摊。
路思程自己倒了水,说道:“徐明远学校发了通知,说要延后开学时间,另行通知,我看现在还不那么乱,找机会打算和他去老宅一趟。”
“你也知道,我那些长辈们最重体面规矩,如果看到他穿着便装去了,肯定又要生气,所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把跟着你的那个好裁缝也叫来。”
何平意抬眸,满是不解地看向路思程,“以前跟着你的那个人,也走了?”
曾经路思程有一个专门为他做礼服的设计师,从小到大,路思程不论参见任何宴会,衣服几乎都是由那位设计师包揽。
后来五公主搬走,路思程又出了事,参加宴会的次数少得可怜,因此他也跟着忘了这回事,直到现在有需要了才想起来,但外面找来的人似乎并不可靠。
“明知故问,要是我跟前有人,我哪里还用去外面找人受气。”
路思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随后又道,“他们这些人都是见人下菜碟,我最受不了这种闲气!”
事情谈妥,何平意又问了一嘴姜岫白的事,事情闹得这么大,何家现在的处境也艰难。路思程想了想,跟何平意道:“我们两家撕破脸,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所以,在张景初举办的宴会上,所有来的人都秉持着这样的态度,基本不同时出现在路思程和姜岫白身边。
路以南因为有事没赶过来,何平华也在忙着工作没时间,何平语跟何平意就像是门神,围在路思程身后,他往哪去就跟到哪。
“你们两个,还真是兄妹齐心。”
路思程举着酒杯回敬他们,心里美滋滋的。
何平语热情碰杯,“徐明远怎么没亲自跟过来,他放心你?”
路思程笑笑,举着酒杯不说话,他今天穿的西装是几年前的旧款式,配套的领带也透着一股古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