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群死士而言,任务比天大,比命重。
他们的任务是杀了我,再不济也是拦住我。
为此,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现在,他们不必和前人一样受限于环境劣势,心中优势更足,杀性也更重。
但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活动的空间,其实也更足了,更有利于我转圜。
更别提,这岸边到处是山石柳树。
借着这些障碍物,我边打边走,偶尔也会脱战避退。
一边牵引拉扯着他们,一边借助环境切割战场和应对人数。
当我离那案桌只剩十米时,前后只剩四个人围着我,前三后一。
到了这时,他们已经确定,论厮杀,他们赢不过我。
于是,前方三人选择守在案桌前不动,不再受我引动。
而那炉中的香,只剩两指宽。
这时间不对!
远远短于约定的一刻钟。
香没问题。
那是特制的。
每一根香,都足够燃烧一刻钟。
问题出在香炉中。
香点的太多。
温度上升,燃烧更快,更有些香会被烧断,倒下后加速香的燃烧速度。
我瞥了水榭那边一眼。
此刻,沙堂主脸色阴沉,虽然依旧端坐在太师椅上,看起来很沉得住性子,可眼中的杀意已经几乎凝成实质。
我冷冷一笑,继续主动朝那三人而去。
那三人眼神如狼,丝毫没有想退的念头。
距离只剩三米时,他们纷纷大吼一声,朝我冲了上来。
明晃晃的刀光好似泼墨,纵横交织成一张网。
杀机四溢。
碰撞之间,火星四溅。
一个,两个,三个!
挡在前方的最后一人,被我用部分伤势,迅速换掉。
这三个人,几乎用尽我最后的力气。
与其说他们是被我劈掉,不如说是被我砸死。
因为。
手中的刀已经缺口卷刃。
我喘着粗气,呼吸间全是铁锈味,喉咙撕扯般疼痛,像是有烧红的炭卡在那里。
就连脚步都变得虚浮。
但我依旧紧握缺刃。
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能放松。
走到案桌前,香即将燃烧完,就剩最后一点时间。
我伸出手,向挂在香炉上边的令牌抓去,口中却低声说:“十八。”
下一秒,身后有人冲了过来。
那最后一人,终于动手。
我踉跄着避开,甚至因此撞得案桌摇晃,差点被我掀翻。
那人步步紧逼,手中的刀不断挥舞。
我勉励抵挡,一边用缺刃架住他手里的刀,一边伸手和他空着的手撕扯在一起。
这时,哗啦一声响。
有人从水中爬上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