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私自收下他,孟厌半年的俸禄全部罚没。
他俩的日子过得紧巴巴,孟厌因此事,对他多有怨言,“小白脸,收留你,我亏死了。”
他不敢过多辩解,只能隔几日便丢几锭金子在孟厌常去的地方,好让她偷偷捡到,以平息她喋喋不休的抱怨。
虽然他喜欢听她的抱怨,可他又不愿她紧衣缩食。为了养他,连人间都不敢多去。
他心爱的姑娘,该去最好的酒楼,穿最贵的衣裙,过最舒心的日子。
在地府的第一年,他着急找出酆都殿,差点去了功曹司。
那时,功曹司的官员与他约定申时见面,“只一个官缺,过时不候。”
机会难得,姜杌当即答应下来,“行,我回去收拾收拾便来。”
衣袍多书也多,他磨磨蹭蹭从午时初收拾到未时中。
好不容易背着空无一物的包袱出门,迎头正好撞上哭哭啼啼的孟厌,“阿僖,你在等我吗?”
姜杌微微点头,“嗯,正打算去功曹司问问你上回扣分之事。”
“阿僖,还是你最好。”
为了这句“你最好”
,姜杌白白错过了与功曹司约定的时辰。
地府各司的官缺本就千载难逢,他失了文书一职,只能继续做孟厌的从九品跟班。每日陪她在奈何桥熬汤,每夜帮她暖床。
在地府的第二年,他总算找到确定酆都殿在何处的法子。
法子简单,便是种花。
因酆都大帝曾在一本书中写道:“恶魂所在之地,寸土不生,连彼岸花也无法生长。”
为了尽快找出酆都殿,他整日躲着孟厌,在地府各处种彼岸花。
白日要辛苦种花,晚间还要变着花样伺候孟厌,让她满意。
一来二去,他修为不足,越渐疲惫。原想翻出内丹吞下,又怕被阎王的法眼发现,功亏一篑。
这夜,他草草折腾了孟厌三回便躺下安寝。
快睡着时,孟厌的手伸过来,摸着他的胸口,一下下撩拨,结结巴巴问话,“阿僖,你是不是得了阳虚之症?”
姜杌蹙眉,转身疑惑地问道:“阳虚之症?”
孟厌的双手胡乱绞着,欲言又止。
在他的一再逼问下,她才支支吾吾指着他的身下一处,“就是那里,不大行了……”
许是怕他伤心,孟厌说完这话,赶忙扑到他的怀里,举起四指便要立誓,“阿僖,我不会抛弃你的。你别伤心,我们明日去人间找大夫瞧瞧。”
“我,不大行?”
“对,你不行。”
活了三千年,平生第一次听见“他不行”
之言,姜杌气得牙痒痒。
等孟厌侧身躺下后,姜杌悄悄伸手,翻出藏在百宝袋中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