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他还没有娶到媳妇啊!
李智的腿开始打颤,那人走到了身边他才现,一身的血都不是他的。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那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说出的话却更加的恐怖,“跑吗?不跑头给你砍了。”
李智差点被吓尿,哆哆嗦嗦地回头一看身后已经没了人。
李智提腿想跑,迈出的那步触地瞬间腿软了,眼看人直愣愣就要跪在地上,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后颈,硬生生的把他给提溜了起来。
“我反悔了。”
那人散漫的拉长了调子,十分礼貌,“实不相瞒,我刚来到这里,还不太熟悉,你帮我带个路,如何?”
虽然是在询问他,可李智觉得自己要拒绝的话,那把砍刀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脖子里面。
“带……带带带什么路路路……”
李智的上下牙如碰地的乒乓球一般,直接给吓成了结巴。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给李智的心里留下了堪比浓墨的阴影。
“你们老大躲哪去了?喊他聊聊天也不肯出来,只能我亲自去找他了。”
那人仿佛在说一件很和善的事情。
可李智听到的却是——
“你们老大呢?我要砍了他的头!”
“我我我……不不知道道道……”
李智的牙仍在止不住的打颤。
明明两人差不多高,那人却能把他提起来够不到地。
“哦。”
身后传来一声叹气,“不知道啊。”
高延卓往前挥了挥大砍刀,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明晃晃闪着李智的眼睛。 “我我我们大部队人人人很多的,你过去了也打不赢啊啊啊啊啊。”
极度的恐惧下,李智心中燃起了一丝莫名的底气。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赢啊。”
后来的李智才知道,那时高延卓刚弄死了他们的领,又想着来合并东街的势力,没有谈拢就直接打了起来。
后面不知谈的如何,高延卓顺理成章成了西河街的老大。
高延卓没有维持原本的“企业文化”
,反而直接解散了帮派,不再收保护费,不再抢劫弱小,除去一些没有后路的,弟兄们从良的从良,经商的经商。
只是李智万万没有想到,高延卓竟然直接把那群未成年的愤恨小弟,全部送到了派出所门口。
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之前从未听过,怎么这么勇呢?直接让西河街的黑暗势力大换血,而且还不怕警察。
相处的久了,李智才知道高延卓的背后有位大人物,那不是他们这等人能触及到的。
这次事件之后,李智就跟在了高延卓身边,最开始他是个跑腿的小弟,后面慢慢成了……兄弟。
跟在卓哥身边,没有老大小弟的关系,就像是很平常的兄弟一般,李智常常会忘记自己是在混黑道这件事。除去一些高延卓带着他们嘎人的时刻。
两人刚好同岁,只不过卓哥可是货真价实的知识分子,高材生啊!
李智心中充满了对高延卓的敬畏之情,或许还掺杂着一些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灰溜溜地把烟盒收进口袋,往旁边挪了两步。
“多长时间了?”
高延卓点了点正前方跪地的那人。
“已经六分钟了哦。”
门口的张停伸了个懒腰,晃着步子朝屋中央的那人身旁走去,懒散地拉长了调子,“等了那——么久,电话都没有打来,时了啊。”
张停的脊椎随着手臂的拉扯出咔吱咔吱的响声,维持着一个动作靠在那里消磨时间,可把他给憋坏了,毕竟在场的三个人中就属他最没有耐心。
被吊着的那人是个小年轻,约摸二十刚出头,刚被绑起来时看起来和张停差不多大,只是此时面部早已臃肿不堪。
他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被麻绳吊起,双膝堪堪够得着地面。舌头中央一块大血洞,生锈的铁链从中间穿过,铁链尾部吊着一块厚实的砖头。
“要我说啊——”
张停拉长语调,路过时顺腿踹了那人一脚。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垂下的砖头晃悠悠,痛彻的惨叫声被张停抛至身后。
“都那么长时间了,老爹都不想着来关心一下儿子。”
张停遗憾地摇了摇头,凑到高延卓面前,露出虎牙笑道,“不如我们直接打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