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来你无心悔改。”
他拿起了她爷爷留下来的项链,抓住两边,就要扯断。
“不要!这个真的不可以!”
多萝西立刻恢复精神,一个劲往那边扑,却被一推撞回墙上。
“现在,罚站!”
听令,多萝西立刻站好了。
“背挺直,不要靠着墙!”
她试着离开支撑,但苦于太久没站立了,腿一直软下去,颤抖了一会儿,就撑不住跪倒了。
“胡闹是吧?耍脾气是吧!”
“我真的……站不动……”
她痛哭流涕,几次想要爬起,一次比一次摔得惨,膝盖都快磕破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然后给我接着站!”
就这样,坐着哭,然后站,再坐下,反反复复半个小时,她终于能恢复正常站立了,只是还不敢大步走。
“还,还给我……”
“自己来拿。”
主教故意拿得很高,看她一点点走近,又慢悠悠后退,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被快步逼近后往高处举。
“还我!”
“你不会跳吗!”
每跳一下,腿都会麻很久。一番连跳后,她终于拿到了,又笑又哭,靠着墙,将它纳入怀中。
“能走了吧?那就别找借口了。”
主教拿来一只尘封在床底的拉杆行李箱,拍掉上面的灰。
行李箱是人造皮革的,有很多划痕和污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密码锁,九一九,打开,里面是很老的物件,几张画,几颗发霉的糖,长了灰的衣服,刀叉……
这只箱子是妈妈参赛时拿的,被某个爱捡漏的垃圾桶商人接手了,又送还给了她。
他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又把多萝西的东西装了进去。不仅如此,还把被子叠好,塞入。
“那个被子?”
抽噎着问。“你天天流口水又流汗,还在身上裹来裹去,看着就脏!拿走!”
被子不厚,只夹了一层稀稀落落的羽毛,所以平时要用黑袍加盖才能保暖。
“还有这些黑袍!什么质量?你自己看看,线都歪了!拿走拿走!”
三件黑袍。
“还有,瞧好,水,食物。”
两大块饼干方砖也塞了进去,以及两瓶凉白开。他边塞边厉声呵斥着。
“半路上可别给我找借口说快饿死了,求收留,没门儿!要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
今天的大叔好凶,她只敢点头。
“回去后马上写信来,我会让弥撒检查你的语法错误。要是再向之前一样一句话一个错别字,我就叫绿野信使撕了你的信,听见没有!”
“听见了……”
东西收拾完了,拉上拉链,把把手强塞进她手里。可它似乎有几千摄氏度的高温,吓得她的手不住哆嗦,总想甩开,但又不能甩开。
“这个伸缩的,这样用——不许哭,给我好好看!”
百般练习后,主教把她推出了门。太阳并不耀眼,但对她来说却像一枚正在引爆的核弹,刚跨出门槛就转身,迎头撞在他身上。
“真的不可以再坐一会儿——”
“天黑了你看得清路吗!早点给我滚!”
多萝西被骂怕了,听从命令,先拖着行李箱,在屋子外绕了几圈,练习使用它。她想放慢脚步,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却总被身后的手用力推搡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