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华润请你来是拍宣传片的,不是公费让你来谈恋爱的。请你现在立刻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所有人都在等你。”
宋聿说不出是恍惚还是怨恨地看着晏承,眼底隐有戾气。不远处宋聿的经纪人见势不妙,赶紧跑过来,一边打圆场一边推搡着宋聿离开这是非之地:
“晏总,秦总,阿聿要拍下一组分镜了,就不跟您二位聊天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宋聿被拖走前看向这两人的最后一眼,明显就是失魂落魄的。
人走远了,秦招招歪着身子凑到晏承面前犯贱,笑得别有深意:“晏总刚才是特意过来宣示主权的吗,跑的挺快啊。”
秦招招语气揶揄,晏承心下稍微松了口气——他还怕她会护着宋聿,不满他插手他们之间的事,还好她没有。
但这也并不能证明,她心里对宋聿就没有旧情了——他猜不透她的心,自己都还是个一腔孤勇、忐忑不安地赌她真心的可怜鬼。
晏承垂着眼看她,声音微哑:“外面太热了,我让尹衡开了房车过来,去房车里避避暑吧。”
语气平静,让人完全听不出他心底的引诱之意。
房车远离人群之外,秦招招毫无所觉地被“骗”
上车,车门在身后关上,她甫一回头,就被抱住抵压在房车的墙壁上。
车里空间很大,但他们两个之间却拥挤逼仄,炙热的体温从晏承传到了秦招招身上,暧昧的气息瞬间两人之间纠缠起来。
近在咫尺,秦招招却好似完全察觉不到危险:“好酸啊,晏总吃醋了?”
她调笑道。
晏承不说话,视线下移死死盯着秦招招的唇。
她看到他眼里沉重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张嘴想说什么,还没发音即刻就被封住,唇瓣相贴的一瞬间晏承从嘴边溢出一声微弱的满足叹息,然后搂住秦招招的腰沉迷的亲。
经过几次亲热,晏承已经初步学会了些接吻的技巧,他伸着舌尖去勾秦招招的,等她意乱情迷被他勾出来时就含住细细的吮咬。
吻的唾液交缠,气喘吁吁,晏承才结束了这个吻放她呼吸。但仍然紧贴着秦招招,低头和她鼻尖相低,温热呼吸和低沉嗓音一齐攻向她:
“对,我就是吃醋了。”
秦招招好久才缓过神来,同时小腹处被什么硌了一下——就在他们刚刚身体接触的这短短几分钟里。
她眼尾流露出一丝媚意,“那看来,我只能补偿一下了。”
补偿是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晏承只觉得头脑发昏,看秦招招凑上来主动吻他的时候眼神都是痴迷的。
不知道耳鬓厮磨了多久,被推了好几下,晏承才依依不舍地和怀里的人分开。
往事(上)
十六岁那年的夏,宋聿第一次见到秦招招。
挺漂亮一小姑娘,独自站在酒吧二楼的看台上抽烟。
是那种细长的女士薄荷烟,她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后,那根烟就轻盈盈地被夹在少女修长白皙的指间;黑长直发一侧垂在胸前,另一边则被别在耳后。
薄烟未散,半掩她转过来的脸,似乎和他对视了,又似乎没有。
潇洒而清冷。
宋聿收回视线,没再往那个方向看,低头安心弹自己的吉他。他在酒吧兼职吉他手,偶尔也唱几句,不为挣钱,只是兴趣使然,无聊打发时间。
家里不要求他独立,只希望他能修身养性沾沾文艺气息——宋家祖祖辈辈不是写书就是艺术家,大伯家的堂姐两周前在国外办画展,整天不务正业、不是打球就是玩吉他的宋聿被耳提面命地又教育了一顿。
可他不长记性,又偷偷溜出来,只想自由,不愿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住。
凌晨酒吧清场,宋聿换了衣服出来,远远地,看到吧台那儿两三个小男生正围着一个女孩肆意调笑。
女孩没喝醉,眼神不屑又傲慢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嘴角一抹冷笑一下子把他们给激怒了。
“你他妈装什么清高——”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重重地打了一下,那个长的贼眉鼠眼的男生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回头一看,嚣张气焰霎时熄了。
他们几个是酒吧常客,他是认得宋聿的。
关于这小子的传言,也听了不少。
宋聿刚来这片儿的时候,因为长的太高调又没什么背景,没少被酒吧里鱼龙混杂的人物找茬;理由是他们的女朋友总是看他,这些人觉得自己没面子。
争执起来打架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宋聿和一帮人混战,打的头破血流进了医院。出院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当时第一个站出来挑事动手的人,发了疯一样把对方打了个半死,最后当然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又被打进了医院。
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这次宋聿伤好出院,第一件事还是找到那个人——这次直接把对方打骨折,把警察都招来了。不过这回宋聿没住院,因为那个人的兄弟们都莫名有点怵这个疯子一样的小白脸了,来帮他的没几个。
人少,宋聿打的过,就是赔了一大笔医药费。
但他家好像挺有钱的,也不在乎这仨瓜俩枣。所以直到那混混又活蹦乱跳了,宋聿闻着味儿就追过去把人往死里揍了一顿。
他不是疯子,他是疯狗。
谁敢咬他一口,天涯海角,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追着你咬回来。并且他的报复是无穷尽的,一次又一次,让你看到他就想起被揍个半死的痛苦回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