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温乐衍整整三年,竟然不知道他有狂躁症抑郁症。
他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吗,连这点小事都要瞒着她。
陈婉妍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一想到宋阮出现在温家,她心里就像爬过一条毒蛇,充满阴凉。
宋阮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她早晚要将这女人除掉!
一天后。
温乐衍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僵硬地坐起了身子。
屋内视线黑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唯一的光,四周都是静悄悄一片。
又是这种无端的僻静,四周掉针可闻,似乎要将他吸入这种怪圈。
温乐衍捏着眉心,大脑一片刺痛,昨天发生的事情竟全然不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他回到了七年前,宋阮还没离开自己的时候。
梦中都是欢声笑语,没有阴霾痛苦,一切都蒙着美好的滤镜。
他坐在床上缓了好久,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指关节传来的刺痛感。
温乐衍垂眸,他的手被绷带包扎着,有红色的血迹透过白色的绷带渗出来。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了。
陆廷拿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他打开灯,看了眼床上的温乐衍。
“我算得还挺准,你果真醒了。”
温乐衍喉结向下滑动了下,嗓音沙哑得厉害:“我怎么在这?”
陆廷将温水递给他,没好气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废话,我要记得,还问你做什么。”
温乐衍喝了口水,深沉地吐了口气,他总觉得这心里像是压了个滚烫的铁块一样,烧得慌。
陆廷径直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冷哼一声:“昨天是宋阮跟我一起把你送回来的。”
温乐衍握着水杯的手一紧:“我病情又发作了?”
陆廷:“不仅病情发作,你开着车险些酿成大祸,还好宋阮当时在你旁边,及时地避险。”
温乐衍:“那我还做了什么?”
陆廷:“后来你又像变了个人一样,一直缠着宋阮,不肯让她离开。人家只好跟我一起把你送了回来,最过分的是我让你喝药,你居然还骂我有病!人宋阮让你喝药,你乖乖的就喝了,就没见过你这么重色轻友的!”
温乐衍眉头紧蹙,立即否认道:“陆廷,你少给我插科打诨,我怎么可能纠缠宋阮!”
“是是,你这会醒了,知道要面子了,就不承认你昨天做的那些蠢事了。”
陆廷轻嗤一声:“算了,我懒得说你,我最后再好言奉劝你一句,赶紧给我进行电击理疗。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你下次会做出多疯狂的事情。”
温乐衍面色沉了下来,见陆廷说得一本正经,心口郁结。
他烦躁地扬起旁边的枕头朝陆廷扔过去:“别劝了,出去!”
“温乐衍,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陆廷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枕头又朝着他砸了回去。
陆廷说完,再次被气得摔门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温乐衍静默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自顾自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浓郁烟草味道袭入喉管,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大脑放空了一秒。
就在他放空的这一秒,他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些突兀的记忆。
他昨天竟跑到云城大学去买冰粉了?
朦朦胧胧的记忆里,宋阮好像还拉过了他的手,给他挽起了袖子。
温乐衍头痛欲裂,他想不出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但他昨天的确去见了宋阮,还拉住了女人的手。
难道陆廷所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