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回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莫名蹦出温乐衍阴狠可怖的脸来。
一想到他那天在车上所做的疯狂行为,她就忍不住地缩紧身子,被一种深深的惊恐感包围着。
她从来都没想过像温乐衍这种毫不在意别人感受的人也会得精神方面的疾病。
宋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回想到陆廷对她说的那些话,莫名的有种负罪感。
难道她当年的离开,真的给温乐衍带来了这么深的影响?
想到这里,宋阮的眼眸暗沉下来,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寒意。
可是温乐衍凭什么抑郁?
是他亲手推开了她,也是他一次次的不信任造成了他们之间的结局。
她永远忘不掉自己在国外疗伤的时候,每天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身上的伤疤终会痊愈,可是心灵的伤害永远都消除不了。
宋阮让自己冷静下来,也不再去想跟温乐衍有关的一切事情,反正他有现在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直到一个月后,她忽然接到了陆廷的电话,才改变了想法。
那时候距离预产期不过半个月,她已经没有工作了,安心在家养胎。
接到陆廷电话时,宋阮正在看一档综艺节目心情还不错,她礼貌道:“喂,陆医生?”
陆廷的声音听起来很崩溃:“宋阮,算我求你了,你约温乐衍谈谈吧,让他去做电击理疗,他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宋阮听到温乐衍的名字,原本的好心情顿时都没了。
“陆医生,温乐衍有今天的下场,是他自作自受,跟我没什么关系。当年受到伤害的人不止他一个,不是他发疯他就有道理,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我没有任何的义务去帮助他。”
宋阮回绝得干脆果断,她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在此之前,她不想做出任何冒险的事情。
而去见温乐衍,对她来说就是最危险的事情。
那个男人随时都有可能病情发作,上次是掐她的脖子,谁知道下次还会做出多疯狂的事情。
电话那头,陆廷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他缓声道:“宋阮,你就这么恨温乐衍吗?恨得想看到他去死吗?”
宋阮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抖:“你说什么?”
陆廷的声音恢复了理智:“我已经将温乐衍关了起来,这几天他神志不清,嘴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每天都在质问我为什么你要离开他。最严重的时候,他用刀割了自己的大动脉,那天我要是去晚一步,他已经死了。”
“就在刚刚,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他就跑到了阳台要跳楼,如果不是我及时拉着他,此刻他早就成了一滩肉泥。”
宋阮听不得这么血腥的字眼,她声音低沉了许多:“不是一直在吃药吗?”
陆廷叹气:“没用的,他已经服用了好几年的药物,早就产生了抗体。这几日连安眠药都不管作用了,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吵着要见你。”
“我知道你恨他,更不想跟他有联系。但我只求你见他这一次,劝他去做电击。”
宋阮听完,沉默几秒。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心里闪过温乐衍求死的画面,眼底浮现一丝不忍。
即便她恨透了他,她也没恶毒到盼着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