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原骑马,且身边的人个个武艺高强,脚程相当快。
以龙葵的能力,想要全程跟上并不被他们现就很吃力了。何况卢雁依这里还有一辆马车,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死活都要跟来的梅染。
卢雁依笑得颇为无奈,摊了摊手道:“我早该知道,他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若事事都按部就班,只能了解到浅薄的表象罢了。当年势单力薄的他,又怎么能只身侦破血案呢?
还是她对秦牧原的了解,太浅了。
梅染一脸歉疚,道:“都是奴婢不好,拖累了脚程。”
卢雁依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既是跟不上,我们也就不跟了。他们横竖都是要去汴州的,不如直接去那里等候王爷。”
“他们一路上要查访民情,纵然脚程快些,我们抵达的时日或许相差无几。”
龙葵笑道:“王妃说的有理!既如此,我这里有一条最快的线路。先走几日官道,再改乘船,水路总是要快一些,在船上也比马车轻松。”
卢雁依应了,道:“对了,出门在外,我们就不要再称呼什么王妃奴婢,大家就以姐妹相称。”
“我是家中大姐,”
她指着龙葵说,“你是二姐,梅染是小妹。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姐妹两人送小妹回乡出嫁。”
她这么吩咐下来,两人均无异议。
梅染从善如流道:“大姐姐,早知道是这样,今儿我们还真不急着走。那几名孺人至今未见到大姐夫一面,知道大姐夫走了,个个都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
卢雁依抿唇一笑,道:“她们不是要去书房伺候笔墨吗?我专门让人把园子里的杂物房收拾成书房,她们又不乐意了。”
她神情灵动俏皮,哪里像是嫁了人的妇人?
龙葵受过严格训练,除了和任务相关,通常并不说话。这会儿听见卢雁依的说法,脸上也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来。
该怎么说呢?
她如今跟着的这位主子,委实不一般,常常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就如王妃今儿一早装作无事一样将王爷送出门,后脚就坐上早就收拾停当的马车,跟上钦差的队伍。
这哪里是寻常女子能做出来的事?别说做了,恐怕是连想想,都觉得离经叛道。
别说是新婚分离,就是生了孩子后跟着夫君去任上,都害怕落了不孝公婆、想男人的口实。
再比如,对太后娘娘的旨意,她也能阳奉阴违得如此光明正大。
王爷让那对双胞胎孺人去喂马,太后娘娘偏要让人到书房伺候笔墨。为了以示惩罚,再多赏两人。
但总归,太后娘娘还是要脸的,总不能明说让王爷必须得将她们睡了,更不可能让人将她们塞到王爷的床上。
于是,便给了一个“伺候笔墨”
的由头,其实是让她们跟着王爷的身边,打着红袖添香的主意。此外,书房里还有不少军机文书、机密文件。
至不济,还能惹得王妃心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