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看的触目惊心,却不知道该要如何安抚该要如何安慰。
一个被家暴过的女人,那些伤痕,不光在身上,更在心里。
这是安抚不好的沟壑。
“我就想着,只要他对我儿子好,我什么都认了,要打,就让他打一打,打了我出了气他就不会对我儿子如何,要钱我就给他,不会一次给多少,每次给点,这样我手里的钱财也够我儿子慢慢长大。”
她说到这里,眼泪一下汹涌,蓦的抬手捂住脸颊。
“可我没想到,他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
“去年,他和我要钱,我给的没有他要的多,他就故意趁着我儿子睡着,我去看我儿子的时候,他知道我去看,故意拿了刀子要刺我儿子。
我吓得不行,赶紧给他钱。
自那之后,我就不让我儿子出去玩,我害怕。”
她声音哆嗦着,颤抖着,全是一个母亲的无助。
“后来京都传来消息,说莫太妃失败,被斩草除根了,他忧愁焦灼了好几天,那几天每天都要折腾我,变着法的。
不过跟着又传来,说是京都闹出乱子,太子被皇上驱逐,下了通缉令,永王忽然出头要讨伐皇上,说是要替他这个先太子报仇。
他那几天,每天都春风得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有好日子了。”
有关祁晏做了什么,细节芬媛是不知道的。
她从头到尾都不想参与。
姜意想了一下,问道:“宫中的皇后娘娘,与你们有来往?”
芬媛摇头,“我不知道。”
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件事,道:“不过我哥还活着的时候,倒是写信回来,说他要进宫做侍卫,皇后很欣赏他什么的,是祁晏找了关系,把我哥塞进宫里的,当时就为了他们那个教义。”
结果,她哥死了。
可真是个王八蛋啊。
遇到有危险的时候,就把别人推到前面去替他挡箭,自己只想捡便宜
对祁阑何尝不是一样。
艰难的日子里,他自己知道斗不过莫太妃,就金蝉脱壳,把烂摊子留给那么小的祁阑。
眼见祁阑这些年渐渐撑起势力来,他又活泛了心思,想要来捡便宜。
三十大板打死他都是便宜他。
姜意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心,只觉得他死的太便宜了。
问完有关祁晏的事,姜意徇私,又问:“你听说过徐青禾吗?”
芬媛忽然眼皮一颤,惊恐的看向姜意。
姜意倒是被她这反应搞得有点懵,“怎么?”
芬媛死死抿着嘴唇,犹豫了好几下,像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说。
“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
姜意道,然后补充,“徐青禾是我娘。”
芬媛那惊恐的目光一下又变成惊喜,狂喜,意外之喜。
甚至挂着热切,直直看向姜意。
“你是……青禾的女儿?”
“你很熟?”
姜意反问、
芬媛道:“我是前朝太子爷的后人不错,但我只是旁出,不是正统,包括宫里弄进去的四皇子都不是正统。
但青禾是嫡出,她是嫡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