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刚刚换过药。
肩伤未好,又添脖子伤,脸上被甩巴掌的印子还未消散,整个一伤痕累累,瞧上去可怜的不行。
祁阑在椅子上坐了,瞥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假死?”
一天的喧嚣过去,夜幕降临,人也冷静下来。
姜意摸了摸脖子上的伤,朝祁阑笑道:“殿下说呢?当然是因为在这里活不下去,所以才想离开,又不能真死。”
祁阑搓着指腹,“因为莫太妃吗?她不敢要你的命。”
姜意忽然一笑,“原来在殿下眼里,不要命便是万事大吉啊,那对不住,在我眼里,挨打也很煎熬。”
祁阑皱眉,忽然不知道该接什么。
他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只有两个字:活着。
或者换两个字:熬着。
可姜意的行事风格,明显和他不同。
看着姜意,祁阑沉默了须臾,道:“你在靖安伯府的时候。。。。。。也这般反抗?”
这话很明显。
若是这样反抗,你为什么还被骗的那么惨。
姜意坦然道:“以前我相信亲情,但事实告诉我,不管什么情,不委屈才是真情。”
“不委屈?”
祁阑吸了口气,换了个坐姿,“可有时候,委屈了,才能活着,不委屈,恣意了,却只能死,你怎么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姜意谈这个。
但就是很想听听姜意的意见。
姜意隐约猜得到祁阑的心。
他堂堂太子,过得不如意,不随心,甚至憋屈。
略作斟酌,姜意笑道:“我和殿下不同,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而我不是做大事的。”
“孤想听真话。”
祁阑嗓音略哑。
姜意和祁阑对视片刻,肩头略微垮了一下,抿唇,笑了笑,她一条九漏鱼,有朝一日,也能指点太子爷吗?
这种感觉还真新鲜。
不过姜意不是做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