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秦暖不爽。
秦暖乖觉地张嘴。
一碗药而已,他总不会要杀了自己。
那味道苦涩漫天,喝到最后她眼角都在闪泪花。
刚想着待遇和往日不一样了,忽然脑袋晕晕,只觉得眼前都在地动山摇。
晕倒前,秦暖内心怒骂:该死的迷魂汤!
*
“喝了。”
“太苦了。”
钟谨喝了一口,淡淡道:“替你尝了,不苦。”
秦暖推开碗,缩成一团,咚咚捶着着床。
“我不想喝,我自愿被你强制,会好好呆在平朔殿哪也不去。”
她钻出一个头,目光移到男人脸上:“昨天晕了一宿,我身体难受,一定是我的灵魂和庄宜的身体还没融合好,求求你了。”
钟谨了然微笑着:“朕不杀你,但你也别惹朕火,数到三还不出来,就别怪朕不温柔了。”
他的话中是不可抗拒的强势。
秦暖还是不习惯钟谨这么粗暴的一面,她生无可恋地爬出来,任由他喂自己喝下,每咽一口都觉得生活无情地朝自己砸下冰雹。
“陛下。”
秦暖喊了他一声,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意识逐渐飘忽,“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这药真的很苦。。。。”
言罢,再一次晕倒。
一连三日,除了上厕所,秦暖都在床上呆着。
药没停过,一觉起来便是第二天中午,只有三个时辰是清醒的。
好在后面喝药时钟谨带了蜜饯,不至于苦的流泪。
第四日,秦暖万念俱灰地坐在床上,数着珠帘上的珍珠宝石。
钟谨怎么还没来,都过了喝药时间了。
很快,殿门被推开,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东西,几乎占了大殿的一半空间。
“公主,陛下命奴婢们为您梳妆。”
秦暖茫然,锁链不知何时被打开。
她在拥簇中坐到了镜前,自有宫女为其梳洗添妆换上嫁衣。
再抬眼时,寝殿内早已挂满了红纱帐,梳妆前的人凤冠霞帔,红唇皓齿,金色的花钿落在额头中央华贵又艳丽。
殿内所有人呼吸一窒,不敢多看,一个个低垂着头,生怕让女子不爽。
她们都听说过庄宜公主,娇纵跋扈,经常折磨下人,来之前心里忐忑不已,没想到真正见了,却觉得她脾气并非传言那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