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说出来,寒溟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名正言顺的,也可少费些事,难道,现在大月那个皇位上的人与人分道扬镳的前车之鉴,将军也想再次重复吗?还是说,将军不在乎那次到底是谁带兵去逼迫他的?”
“若是成大事,这些也能不是什么问题的。”
军师眼里一闪,眼前的太子,虽然年轻,却不可小量。
“哈哈,如果那人的条件果真能对得上将军的心意,本宫也未为不可。如果不成,行兵打仗,本宫倒是想与廉将军切磋一把。”
寒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军师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是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栩廉,他哈哈一笑,侧过了身子,对着帐篷外面说道:“将军请进。”
寒溟的眼睛眯了一眯,他知道有人在外面,尽管那人放清了呼吸,但是以他的功力,知道在军师和他交谈的工程中有人靠近。他猜到了那人,也期待着和他的交锋,既然成不了同盟,成为敌人,也是他期盼的。
阳光从栩廉的身后照了进来,将他的身影拉长了,那掀开的帐篷帘子还在晃着,而寒溟,已渐渐得看清了眼前的人。
栩廉踱着步子走了进来,脸上却不是与五皇子见面时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而面色有些严肃,他紧抿着唇,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烈国的太子,看起来,果真不是五皇子那类人物。他的嘴角一丝奇异的笑,面色也放松了不少,抬起了眼睛:“适才有些事情处理,太子久等了。”
寒溟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一边去,用手轻轻抚过那缨枪锐利的枪头,笑了一笑:“无妨,只是见将军一面,真不容易。”
他并不是不知道刚才是什么原因,今天早上他在路上的时候,派去查探的人就回他说五皇子先他一步到了军营。
“太子是个聪明人,也不用拐弯抹角。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他的眼睛看着寒溟,有一种奇特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浮现,“太子的人脉,难道也伸到了我的身边?”
寒溟摇了摇头,将那枪拿了起来,掂了掂重量:“只是因为一个交易,才偶然得知此事。”
他掩去了半句话没说,他想要交易的,本也不是这事,只是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他倒是真的想结交这个,让她心痛的人。
栩廉坐下了,一只手轻敲着桌面:“太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他不紧不慢。
寒溟也笑了一笑,将那枪猛得打了个转,枪头直直得刺入了土里,那枪杆子不住得晃着,而他伸出手去握住:“廉将军,我助你重登皇位,而我,只希望你答应一件事。”
栩廉将身子靠在了圈椅上,眼睛看着他,突然道:“还没感谢太子的一番好意,让娘亲今日进宫去见了她昔日故人。”
“此等事情,不足挂齿。”
寒溟的手负在了身后,他不会忘记那个盒子装着的璎珞,献于太子妃的。为何,要讨好太子妃而不是献于自己。他不信栩廉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栩廉不说话了,军师却在这时捧上了一卷地图,慢慢展开。而栩廉坐直了身子,划了一条线,抬起头来看着寒溟。
寒溟顺着他的手指过处,不禁暗暗佩服,避过重重守卫直取京城,他确是将相之才。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将军想必已是百般筹划,到时我一定亲自带兵以助将军。”
“如此甚好,那三个月后,我开始起兵,起兵一个月后,望将军的兵能与我在此会合。”
他的手指落在了原州的地界上,这地方,是与沉国相接的地方。当初若不是那条河,今日的自己,怕已是黄泉路上的一缕魂了。
寒溟听得如此说,眉皱了一皱:“将军三月后起兵?”
清雅现在已有五月身孕,若是真按栩廉的想法,到时她正好临盆。他不能不陪在她的身边,他放心不下。
栩廉的眼睛眯了眯:“太子有何为难?”
寒溟转过了身子,看着他:“若是半年之内将军要起兵,我可以派人助你,但是,却不能亲自带兵。“
“为何?”
他的脸色暗了一些,语气有些淡淡的,却有一些凌厉了,“若是太子有不便,自是可以不守此约。”
“你当真不知?”
寒溟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
栩廉的眸子凝视他,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瞳仁,如此的黑亮,却有着与自己不同的气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爷!”
转眼间,一个俏丽的身影掀开了帘子,不经意得抬起了头来,却不料想除了栩廉还有人在这里,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