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熙本想进去北河县,找人换一匹马的。
大叔累了,有些说不上话来,但他还是继续说:“不知道哪里起的,反正就咳嗽不止……吐血……高热……浑身无力……”
“还能人传人,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这城里每日辰时会开一次城门,送人出来……去烧了。再开一次城门,进城……你们可以试一试……看能不能进去吧……”
“其实,进去也不见得是好事……”
大叔摆摆手,走了好几步路之后,才觉得肩膀有点重。
他侧目,现自己的肩膀上有一把干的草。
他拿下来,闻了闻,有股药材的香味。
愣了愣,他脑补了不少,小跑着,跑回婆娘的那一处。
婆娘抱着儿子女儿,满目麻木,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全家要在一起。
可大叔捧着一把草药回来的时候,她抬眸,注视着那一把草药。
他背着光,满脸笑容,如获珍宝。
也是那一把草药,孩子的烧退了,后面野菜糊糊也吃得下去了,挺了过去。
……
做好事不留名的花桐,根本做不了更多的。
这些大事,有朝廷的太医处理。
她并没有悲悯所有人的能力。
就连药材,她都没多少了。
遍地都是人,她们找了好多地方,才找了个空地,暂且歇脚。
而冥熙不得不又留多了一夜。
林浩南的手艺是真的好,土豆子焖腊肉饭,还能被他焖出锅巴,香得周围几处人都侧目。
蠢蠢欲动。
可是,饭后的李垚和林浩南在互相指导着武功功法,横出来的剑气把几处枯枝都给扫断了,把奄奄一息的他们都给吓退了。
有心,无力。
而冥熙则是围在花桐的身侧,听着她都教诲。
譬如:“先别成亲,你需要固精。”
他脸色硬了。
譬如:“别上头,修身养性,多吃黑色和酸的。”
他稍微好点。
可是夜半,他便一人离开,揣着她给的一罐药丸子。
却在当日吃药的时候,现了十张百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