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京城,我们便和他们分道扬镳。左右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又有何关系?”
黑袍人的语气里隐隐带了几分不悦。
车夫低下头:“……是,全凭少爷做主。”
“买的酒菜也快到了,你去请他们过来吧。”
车夫出去了片刻,很快返回。
“少爷,那个姓陈的云熙宗弟子说,他的师弟舟车劳顿,已经睡熟了,要晚些再来——可要奴才将他们‘请’来?”
“无妨,那便随他们吧。”
黑袍人似乎不大在意,“来,你也吃一些吧。京城最近可有何消息?”
“京城最近有只厉害的大妖作乱,禁妖卫的一帮废物查了两个月都还没有查出什么眉目。京城人心惶惶,陛下大怒,命了永平侯世子郑子珩去查,一月内必须让那妖魔伏法。”
“永平侯世子……是云熙宗6宗主的席弟子?”
“是。而且今年云熙宗到拜师大会上,6宗主又收了一名新弟子,据说身负风灵根,天赋极佳,叫沈乐言。”
黑袍人眸光微动,总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车夫继续道:“少爷,您说……云熙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按理说,6宗主的席弟子是永平侯世子,永平侯一向明哲保身不站队皇子,云熙宗就算不支持您,也不该支持太子才是啊?”
“6宗主的心思,谁能想得明白。”
黑袍人喝了一盏茶,“云熙宗守卫森严,不好安排探子去探听消息——但今日,不是叫我们遇到了两个云熙宗弟子么?”
沈乐言一觉睡醒,精神好了许多。
如他所料,没有人过来把他叫醒。
他穿好衣服起身,陈靖正百无聊赖地在桌边看书,听到响动回头看向他:“乐言,你醒了!”
“嘘——”
沈乐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外叫化名,你要是叫不惯,还是叫我师弟吧,我就叫你陈师兄。”
“哟,这回不叫我小师侄了?”
“小师侄。”
陈靖笑骂了一声,又道:“对了,方才那个宁越命人来请过我们,当时你在睡觉,我就婉拒了。现在要不要去?”
“走啊,白吃白喝的,为什么不去?”
黑袍人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让人将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送去客栈的后厨热了热。
光看那些菜肴的摆盘就知道价格不菲,肯定比客栈里的饭菜要贵得多。
“二位仙长,我敬你们一杯。”
黑袍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以前也想拜入大宗门修习,奈何家中的长辈不允,只让我在京中寻了个师父。云熙宗是天下闻名的大宗门,敢问二位仙长宗门里可有何趣事?”
陈靖也跟着喝了一杯酒:“这酒不错——云熙宗是挺好的,平日里就是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听师父授课,彼此切磋切磋,偶尔下山历练游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