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心直口快:“你们坐马车太慢了,等到京城不知要何年何月。”
黑袍人笑道:“这位仙长不必担忧,我也有些修为,可以御剑。坐马车只是为了沿途看看此地的风土人情罢了。”
他们这一番话说下来,其实谁也没有暴露多少信息。
沈乐言也笑:“我们还未去过京城,也想去看看京城繁华。那就叨扰宁公子了。”
三个人言笑晏晏地出了马车,黑袍人很快吩咐手下御剑前行。
他刚踏上无涯剑,就见驾马的车夫一手将马匹和马车全部举起,放到了自己的刀上,然后御刀腾空,到了黑袍人身边。
他心里微惊,陈靖也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没表现出过度的惊异。
这驾马的车夫看起来就是一个年过半百,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但一手就能轻轻松松扛起马车,而且御刀时几乎没有灵力外泄,少说也是元婴期的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做车夫……这黑袍人绝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
他们御法器往西北方向前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便抵达了一座小城。
看守城门的守卫查过他们的通关文牒和路引后,恭恭敬敬地放他们进城了,还提醒了一句城中有专门供修仙之人住宿的客栈,价格低廉,但里头的环境和饭菜都很不错。
修士在大夏的地位一向比较高,一来是需要靠各大宗门的支持巩固自己的统治,二来抵御妖魔一族,也必须借助修士的力量。所以在住宿、过路这些小事情上,都会给修士一些便利。
黑袍人点了点头,他手下的人很快问清楚了那间客栈的方位。
“少爷,您可想吃些东西?属下去给您买一些来。”
“言仙长、陈仙长想吃些什么?”
沈乐言也没客气:“我们不挑食,有荤菜就行。”
“那就去城中最好的酒楼买些牛羊肉,再买几壶酒来。今日遇到两位仙长,我心甚悦,定要与两位仙长喝上几杯!”
那间客栈名为“云来”
,和许多话本子里的客栈名字一样。
里面坐着的人不多,但无一不是佩戴法器的修士,桌上的酒菜的确很丰盛。
黑袍人包了一整层,车夫扔过去一袋金豆子,那掌柜当即眉开眼笑,连声请他们上楼休息,还将沐浴的热水之类都放好了。
沈乐言和陈靖选了一个有两张床榻的大房间。
黑袍人:“昨夜在那座破庙里,两位仙长想来也没有休息好。等手下人将酒菜买来了,我再来请二位。”
“宁公子客气了。”
门栓锁好,沈乐言呼出一口气。
陈靖关心道:“你昨晚没睡,现在赶紧洗个热水澡睡一会儿,我来守着。若是那个宁越来找我们,我就说你累了,正在休息。”
沈乐言应了一声,他是有些太困倦了,精神一直紧绷着,就格外疲惫。
匆匆忙忙洗完热水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他铺好被子,脑袋刚沾上枕头不过几分钟,少年的呼吸便轻缓下来,进入了梦乡。
另一个房间,车夫关上门,将床榻上的被子扔到了衣柜里,从随身的灵戒空间里取出了一套崭新的被褥换好。
随后走至黑袍人身旁,开始用热水清洗桌上的杯盏。
“少爷要秘密回京,本不该让他人知道行踪。为何不让奴才将那两个云熙宗弟子杀了,反而请他们一路同行?
若是担心云熙宗的长老报复,少爷尽可放心,奴才手中还有两瓶蚀骨散,绝对能让他们一丁点儿尸骨都留不下,魂魄也进不去六道轮回。”
黑袍人轻轻笑了笑:“蚀骨散炼制难得,用在他们身上浪费了。而且——我也想知道姬怜意现在在云熙宗是什么境况。那两个人既然是钱云长老的弟子,想来也知道一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