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很快就回来了。
在房间的鸡肉味道还没散开之前。
清衍:“师兄,为何要带着她?她是个女子,行动不便。”
道慈:“她母亲在家中守候数月。她之前数次提及母亲,想必归心似箭。”
清衍:“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师兄是因为体内蛊虫压不住,怕自己太想她呢。”
话音落地,室内一片静寂。
静得只听闻炭火盆里,偶尔扑簌簌的火苗响动。
清衍转了转眼珠,偷偷看师兄。
却见师兄那双冷黑的眸子,正毫无表情地望着他。
“我走之后,为了避人耳目,你需留在此地,为那假扮之人遮掩。”
清衍:“……”
妥妥地闭了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刚才那句话一定是说错了!
就算师兄已经决定还俗,当着他的面说他心已乱,破了色戒也很不好呐。
。
沈清瑜在宋园养伤,直到数日之后,才算完全清醒。
庭前花木一新,头顶暖阳如故。
隔着水的小亭子里,还有个小倌正在唱戏,咿咿呀呀的。
他坐在一辆木质轮椅上,膝盖上搭着一块毛皮毯子,眯着眼睛一边晒太阳一边听戏。
头束玉冠的宋六郎负着手从外头进来。
自躺板板的事件生之后,沈清瑜作为被害人,瘦弱憔悴了不少。
但宋六郎竟也瘦了。
不知底细的宋园下人都在传,是六郎君与沈公子伉俪情深。
就算沈公子不忘孙二,宁愿跳到他坟里与他同去,六郎君也只是默默隐忍,默默付出。
除了不爱女人,宋六郎简直就是个千古情种,痴情典范。
毕竟,在金城的官方舆论里,沈清瑜是宋六郎的男宠。
宋六郎默不作声地坐到沈清瑜身边的石凳上。
沈清瑜眯着眼睛。
“都查清了?”
宋六郎:“那女子已跟随道慈和尚离开金城了。”
沈清瑜:“消息属真?”
宋六郎面露不悦。
“从绣衣使处探到的消息。”
费了很大的功夫。他们宋家的长史老太公倒是知道那女子身份,但从那老东西嘴里撬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