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悬念了。
王策军中的曲子,也没来得及变,凄厉的唢呐、喇叭声,伴着鼓号一起,在战场上响彻。
张辽所率铁骑,冲杀一阵后,就施施然地站在了九原县城的城墙下,慢悠悠地拨转马头,踏步,然后接着冲锋!
弓箭,无效!
弯刀,没用!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挡住这些铁骑的脚步?
而更在战场的两翼,左路一阵骑白马的轻骑,拦住了溃散的匈奴叛军。
右路,却是披上了铁甲、但发型还没来得及变成汉人模样的匈奴骑手!
眼见着自已族人,朝着自已发起了“卑鄙的背刺”
,再有斗志的勇士,也被抽出了骨髓,变成了软脚虾。
战场,已经变成了汉军的天下。
要么死,要么投降!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头人、单于的!
自已的命最要紧!
曾经血勇的匈奴骑手们,甚至能杀伤几位甲士的悍勇骁骑,面对着自已的族人,跪了下来。
而城楼上,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王策默不作声,只是和蔡琰一同走下木楼,骑在了一匹马上,在典韦的护卫下,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不到一刻钟后,被五花大绑的屠各部头人,就带着满脸的愤恨,跪倒在了王策的面前。
而在他身后,则是刚才噤若寒蝉的各部头领。
“汉官爷爷,就是他挑起我匈奴内部争斗!”
“是啊,若没有他,我们还是大汉的忠诚顺民嘛!”
几个人点头哈腰地讪笑了起来,一张张老脸上浮现着谄媚的笑,看得王策一阵恶心。
“屠各部头人,当为首恶。”
“恶来,杀了,把脑袋挂城门上!”
屠各部头人刚要说话,典韦已经欺身赶上,双戟银光一闪。
头颅飞在半空的时候,屠各部头人的最后想法是:
汉人不是优待这种死忠之士吗?
怎么还要杀?
不过,随着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南匈奴这场浩大的叛军主力,已经被一扫而空。
五原郡和云中、定襄不同,城中的匈人多过汉民,不过大多数已经和汉人一样,过上了耕种的生活。
从根子上,这些或败退而来,或从漠北、朔方郡志愿而来的匈奴人,和他们已经有了文化上的差异,因此,五原郡的治所九原县,也对这些“外来”
的匈人,没有多少好感。
所以王策一入城,不仅受到了汉民的欢呼,连一些汉化已深的匈奴人,也对王策夹道欢迎,俨然是把自已当做了汉人一般。
而驻守此地,名义上的匈奴官,也就是刚才“生擒”
屠各部头人中的一个。
“汉官大人若想在此盘桓,我立刻就去征调民夫们来……”
眼见王策心不在焉,义渠虞连——也就是这位头人,立刻满脸堆笑,讨好起这位容许他活命的汉人官儿来。
“盘桓就算了,小住就走。”
“在此之前,有些问题,你可得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