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仁义也没趣的回到自已房里,他虽没上战场,一夜也没睡好,想起父母妻儿在小野的手里,晚上睡在床上时还不知流过多少泪。这时,突然从窗口扔进来一个东西,他拾起一看,石头上有一个本子,一看是良民证还有自已的照片,本子里夹着一张字条写着:你爹病了,要你回家看看。内心明白,这是要我去县城,怎么办?不去父母妻儿都在他们手里。要死一家人就死在一块吧。
董仁义吃早饭对房东说:“我爹病了,别人问我,就说回家了。”
房东嫂说:“是。”
董仁义在马厩里牵出马,套上马鞍,骑上马一扬鞭向县城奔去。
城门口排着一条长队的进城人,岗哨正是小五子带队查进城的人。董仁义牵着马一同走在进城的人群里,他从袋子里拿出良民证递给小五子。
小五子接过照片,又抬头看人:“我看你像新四军。”
董仁义说:“小兄弟,这话就不可乱说,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小五子说:“我并没乱说,就说你骑的这匹马就是战马。你一个庄稼人怎么有战马,但你有良民证,你还是进城吧。可要小心点,别被日本人发觉了。”
董仁义望了望马,他在想: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多谢小兄弟的关心。”
他进城又骑马来到司令部,被门卫拦住。董仁义拿出良民证来。
门卫看了一下叫另一个牵着马放他进去了。
小野正在舞剑,董仁义只能在旁等着。等得他不耐烦了,他以为小野还不知道他来了,就故意走近。走到近边还在舞剑没看见似的。
董仁义在想:我当时死了还是抗日英雄。现在是民族的罪人了,还把父母妻儿搭了进来。
鬼子进行春季大扫荡。董仁义在转移乡亲们时,他和乡亲们都被包围了,那时他穿的是便装,分不清新四军和群众。
吴良新耀武扬威的说:“只要你们交出新四军,我一个也不杀,如果你们不说,一个也别想活。”
侦缉队员把可疑人抓到众人面前来辨认:“这个是不是?”
群众齐声:“不是。”
侦缉队抓另一个上前问:“这个是不是?”
群众齐声说:“不是。”
石敬原站在一个老太婆身后使着眼色。
吴良新说:“这个不是,哪个不是,你们说,我是不是?”
群众都鸦雀无声。
“我不是,他就是。”
吴良新大声指着董仁义说:“只要你们中间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是你的什么人?我就放了他。”
人群中都知道,这是吴良新用的计,想把更多的人引出来。
吴良新说:“你们都想认,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只要他开口说话,是本地口音,我也放了他。”
见众人不答:“这个条件不高吧。”
董仁义怎么也不开口。瞪眼望着吴良新。
吴良新咬牙狠狠的就是一个耳光。说:“我没对你怎样,你倒来怒目仇视着我。”
董仁义嘴角流血。还是不说话。
吴良新说:“看来你也是一条汉子,到了我们侦缉队只有死人就不说话了。我看你这样子就是死人。”
董仁义想起这些无意中叹了一声。
小野一个纵步把剑舞到董仁义肩膀上。董仁义吓得颤抖不止。
小野愤怒的说:“董桑,你的第一次情报准确。可我给了你十根金条啊。那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你这一世还用不完。可第二次和第三次呢?使皇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说你该不该死。我们事先就说清楚了,假情报就要死人,不然的话,我要你一家人来干什么?”
董仁义吓得颤抖结巴:“太,太,君,我的情报准确啊。扈春生开军事会议是这么说的。”
小野温和了一点:“董桑,你知不知道你们新来的大队长的底细呢?”
董仁义摇头说:“不知道。我从各方面打听,没打听清楚。我还没看见过他的人。”
小野厉声:“你被他们识破了,会上说的一套,会后又是一套。你认为没识破吗?蠢货。你要思考,多动脑子,也要测试一下他们是否识破了自已。皇军有这么大的损失,我不惩罚你不行,怎样惩罚你,由你选择。”
向后大喊:“带上来。”
只见几个荷枪实弹的鬼子押着董仁义的父母妻儿来了。
董父大声说:“仁儿,别信小鬼子的,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别出卖祖宗。我们董家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气得小野咬着牙,抢过卫兵手里的冲锋枪,对着董父射击,只见董父身上无数窟窿,鲜血顺着弹孔向下流。董父倒在血泊中。董氏一家人扑在他身上哭泣。
小野怒叫:“把他们拖开。”
几个鬼子上前拖开。
小野说:“我们大日本皇军是奖罚分明的。下次的情报,如果皇军受到损失,死的是你娘和妻儿。再把你的事告诉新四军,让新四军杀了你。我不希望这么做,大日本皇军是仁慈的。你逼我这么做就没办法了。你们支那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黄花镇的宋轩晨,当着维持会长却帮新四军运送枪炮。我要你们这些支那人一个个死去。我要赶尽杀绝。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去,以后小心自已的脑袋。”
傅传喜,洪兵两人的内心欢喜,完全洋溢在脸上了,正在向司令员和政委汇报:
洪兵说:“我们把两个中队的鬼子,三百八十一人全部消灭了,枪枝三百五,手雷六箱,子弹八箱,歪把子机枪八挺,迫击炮五门,电台一部,大卡车一辆。政委,司令员,这下我们发财了。”
扈春生无地自容说:“弹药用了不少,不知打死鬼子没打死鬼子。战士们都说这一战打得窝囊,虽然只有几个伤员,说战绩就没一点了。”
马邦发和刘家树对望着笑了笑。
马邦发说:“你们都有功劳,按扈春生说的炮弹用了不少,还不知打死多少敌人,这一战不是打县城,而是调出江口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