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苏顿时无地自容,低声嗫嚅着辩解:“那年柳大娘子进京,我的确曾得到柳大娘子指点,一直在心里尊称她一声师父的。”
陆正岂冷声道:“罢了,你乃是堂堂国公府二小姐,拙荆一个绣娘而已,不敢当。”
良苏想起适才自己折辱柳大娘子的话,顿时恼羞成怒,指着良姜:“适才是她故意激我,我才一时失言。”
良二婶见自家女儿尴尬,也忙上前打圆场:“原来良姜你竟然跟柳大娘子还有这层渊源。如此说来,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啊。
请贵客里面请,今日府上喜事临门,该好好贺贺。”
良文氏也欢喜道:“就是,我们国公府终于要扬眉吐气了,可喜可贺。晚上设宴,为良姜与这位贵客接风洗尘。”
良姜还是第一次见到良文氏对自己这般热情,因此并未与良苏继续计较,请陆正岂入内,吩咐府上厨子立即准备宴席。
陆星战都不用良姜派人去请,闻着味儿便来了国公府,见到自家师父,也十分激动,非要将陆正岂接回伯爵府,让自己好好孝敬孝敬,差点没跟良姜打起来。
宴罢,安顿好陆正岂,良姜母女二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
良夫人正色询问良姜:“你给阿娘老实说,平西王为什么会跟你一起前往西凉?”
良姜见她一脸严肃,老老实实地道:“平西王这两年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当年大裂谷一战真相,其实西凉方面的消息,都是平西王告诉我的。”
“你们私下里走动得很近?”
“没有!”
良姜心虚否认:“我们见面都是为了父亲冤案,并没有什么交情。”
“那就好,”
良夫人语重心长道:“平西王重情重义,侠肝义胆,又与我家有恩。正因为如此,你日后一定要远离他,更不能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为什么?”
良姜诧异地问。
“门第差距,尊卑有别,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痴心妄想,免得最后求而不得,心中难过。”
良姜想起自己与方乘煦那段短暂的姻缘,心中失落,打断她的话:“女儿知道,母亲不必多言。”
良夫人低垂了眼帘,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却又咽了下去,脸上的愧疚之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