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说着,走出了自己的座位,来到大厅中央,对曹操说道:“士颂壮志犹在,麾下还有刘巴,贾诩为其策划谋略,若是这几年休养生息,恢复力量后,即便无力北伐,但等到我们南下时,他的力量越多一分,对于我们而言,便多一分阻力。”
曹操微微一笑,问道:“永年先生,想来是有良策了,操洗耳恭听。”
“不敢当。”
彭羕躬身行礼,而后看了看座位里的刘璋,而后说道:“士颂攻略益州之谋划,我也有参与,益州南部诸州郡,南蛮西戎杂居,士颂当时,为了快稳定益州,只在益州北部,各世家把持之地推行其新法。”
“益州南面,诸戎依旧各自为政,南蛮之中,有一公推雄主,是为南蛮王孟获,其人野心不小,且对士颂之新法,多有抵触。”
说到这里,曹操的眼中,开始有光亮了,显然被彭羕的建议所打动。
而彭羕后面的话,让曹操觉得确实不错。
“朝廷可派使者入川,面见南蛮王孟获,把士颂四十万大军损失殆尽的消息告之于他。并以朝廷之名义,正式封他为益南之主,就如同当年士颂抢占刘表之荆南一般。”
“此计甚妙!”
人群之中,曹丕开心的就要鼓掌,却被身边的司马懿偷偷一拉,便立刻不再做声。
曹操也微微点头:“益南诸郡,蛮汉混杂,士颂掌握本就不牢,我们派人去扶持孟获,也算是给士颂身后埋个暗子,让士颂身后不得安宁。”
“一来我也可安心北上,二来也可阻碍士颂恢复实力,三来,若是以后自己挥师南下,这些南蛮,甚至还可以许以重利,让他们从背后袭击士颂。”
“一事不烦二主。”
曹操笑着看向彭羕,说道:“永年既然出身益州,又参与过士颂益州的谋划,可谓知己知彼。不如这次,就由先生为天子使臣,持节南去益州,见那蛮王孟获。”
“告诉他,朝廷正式给他蛮王册封,表他为益南宣抚使,益南督,主管益南的益州、牂柯、朱提与永昌四郡。此四地,为蛮族居所,不必纳贡。”
“敢不效死命!”
彭羕也是激动非常,虽然自己上来就卖了士颂内部的不安定情报,换到了曹操的赏识,但不论如何,对于彭羕而言,这也确实是他的一次机会。
在士颂手下的时候,自己帮士颂定了益州,可结果呢,士颂更喜欢庞统和法正,甚至连张松得到的待遇,都比自己要好。
现在,他彭羕就要让士颂知道知道,轻视自己的代价。
益州南部之乱,绝对不会局限在益南四郡。彭羕的心里,已经在谋划自己作为孟获的谋士,率领蛮族军队,东进交州,北上成都,把士颂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的场景了。
“还请丞相安心,益南之地,崇山峻岭,瘴气丛生,正是进可攻退可守之地,我此去,定让他士颂后方不得安宁。也会做好各项准备,待王师南下时,起兵响应。”
“善!”
曹操也是高兴,今天彭羕的谋略,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意外收获。
他当即走到彭羕身边,亲自把酒杯递给彭羕,说了些鼓励的话。
酒宴散场之后,曹丕和司马懿同乘一马车。
“仲达方才,何故阻拦我。那彭羕之谋,父亲都觉得好,我为何不应和一二。”
司马懿微微摇头,说道:“此谋,未必上佳。”
曹丕一惊,连忙追问道:“仲达这是何意,若是如此,刚才为何不与父亲明言,任由父亲派那卖出求荣的彭羕前去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