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士廞带着点酸味,挤兑道:“那不是好事吗,朱贼举了三弟孝廉,不是给我们让步吗,也算是补偿了占我士家的田产。”
“哼,他哪里是好心。”
被士颂认定为有些缺心眼的士?,居然大声的嚷嚷起来。
“他举荐了士徽,却让士徽在他的刺史府做事。又点名让我进入城防营为将,让我戍卫番禹城,还特地嘱咐大哥,说是听说颂儿最近摔伤,他特地去京城请了名医来为治疗,让颂儿也留在番禹。接着就说什么交趾郡那边时局不稳,建议大哥述职完毕后尽早回去交趾坐镇。”
“朱符的意思是把三弟和五弟留下当人质?”
士廞明白了士燮为什么如此神色。
士武冷哼一声道:“不仅如此,朱符的手下,那位交州的治中从事。居然对我说,士家在番禹又不是没有田产宅子,番禹乃是交州最为富庶之地,士家子弟,若是可以,建议我们多留下些人,也好打理这些产业。”
“父亲,我们可不能留在这番禹啊,我们士家的根基在交趾郡那边,番禹这边的产业刚展没有几年,我们还是先撤回交趾去吧。”
士颂的四哥,只比他大三岁的士干被吓住了,想要逃离这里。
士颂摇摇头,按住士干的肩膀说道:“只怕是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朱符有心对我们家难,必然会防止我们举家逃离。而且就算是我们冲出了番禹城,在回交趾的路上,他随时可以对我们动手。”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士干越着急。
士颂低头沉思,没有回答。他在思考自己被点名留下这事,这事情到底是朱符自己的想法,还是母亲口中,想要杀自己的陈家人的主意。
看起来很胆小的士干,又看向士武,只是士武那里同样也没有答案。
而士夑则是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茶案。
正在此刻,一大汉在门外高声报道:“主公,府外现不少形迹可疑人物,且城防营的巡逻也和平日里有些不同,似乎正围着我们士府在转。”
士?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抽出腰间宝剑问道:“梁信,你可看的清楚?”
门外那叫做梁信的家将高声回道:“属下现异常后,再三确认后才进来禀报的。”
士?转头看向士夑,劝道:“大哥,那姓朱的想要动手了,我们还是冲出去吧。集合宗兵,我们在番禹还有五百人,不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啊。”
而听到这个消息后,士颂反而冷静了下来,赶忙到士?的身边拦住他:“三叔,先把剑收起来。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明哲保身得好。”
士?跺脚道:“别人的兵都到门外面了,你还怎么明哲保身。先头说好了的,让大哥带你们来番禹,是给我们士家子弟封赏的。结果我们来了,等着我们的却是鸿门宴,想要我们士家人给他人质,唉。”
士颂看了看士夑,见士燮刚好也看向了自己,思考片刻后便继续劝说道:“我和三哥现在便去刺史府,求见朱符,拜谢他举荐孝廉和寻访名医的恩德。”
“三叔你也到城防营里面报道,朱符见我和三哥两个人在他府上,你又在城防营中,必然松懈。那时父亲和四叔可趁机带着大哥二哥他们动身返回交趾。只要我们士家能牢牢的掌握交趾,我们三人虽然在番禹,却一样能安如泰山。”
“唉,大哥。就是留人当人质,留下我就好了,怎么还偏偏非要留下他们哥俩呢?”
士?回头看向士夑,读懂了自家大哥的意思,显然是认可士颂刚才的安排的。
虽然不甘心,他还是还剑入鞘。
士颂所说安排,乃是现在士家最好的选择。只是这话,士燮这个当父亲的还真不好直说出来,没有料到,反而是士颂自己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