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头次听说这个词,从前看书只见过宗贼的称呼,现在却听到了“宗兵”
这个词。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别人叫大宗族的兵为宗贼,各地大族自己总不能喊自己宗贼吧,于是大家便称呼自己的兵为宗兵。
士武点点头,对士燮说道:“士祗这么一说,我越感觉是朱符那狗贼在等我们出手。只要是我们稍有不慎,他肯定找借口对付我们,难怪他这次务必要让大哥把孩子们都带过来,还说什么准备推举孝廉,只怕是想要把我士家一网打尽吧。”
“大哥,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忍了吗?”
士?见士燮的眼神,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不甘心。
“我们刚回番禹,一来不熟悉这边的情况;二来,只怕是朱符和陈家早有准备;第三嘛,现在我们还没有对付朱符的力量。”
显然,士燮是个明白人。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忍字。然后暗中积蓄力量,找准时机,再来对付朱符,让他知道这交州是谁家的。”
士燮松开了胡子,眼角却瞥向了士颂。在自己的这个幼子的身上,他感觉到了异样。
士颂心里叹了口气,难怪在历史上,士家要等到近十年之后才对朱符下手。朱符能统治交州十余年,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是在群星璀璨的三国时代,故而没有彰显名声。
正在绞尽脑汁的想朱符是怎么被士家干掉的,他却被士夑点名。
“颂儿,你别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在交州,朱符不过是个过客。交州的主人,终究还是我们这些交州的世家。别看他一时得意,时间长了,我们自然能找到他的弱点。”
“是,谢父亲教诲。”
他嘴巴倒是虚心,只是心里,越地急了起来。
以为自己知道历史的展,就可以轻松的改变时局。结果,不说影响历史展的事件,就连这西南一隅,士家势力范围内的交州,若是没有数年的时间积累力量,只怕都不能完全掌握下来。
这样的局面,让他倍感失落。
而且他还不知道如何对付想要除掉自己的陈家。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士颂了,稍有偏差,就可能被陈家暗害,陈家和朱符已结成一体,想要对付陈家,也就得对付朱符。
更关键的是,即便自己当缩头乌龟,活到了士家掌控交州,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便只能归属于交州士家,再无独立的希望。
而以士家的力量,最后只能投降孙权。这样一来,自己算是白回到这个年代了,什么整顿河山,展现才华的雄心,全部都得随大江东去。
至于孙权给士家的安排的结局,自己绝对不能接受。
绕来绕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帮助士夑早日掌控交州,也帮自己早日谋一个独立外放的机会。
随后数天,士颂都很老实的在后院待着“养伤”
。
虽然他也有出门看看汉朝城市的想法,但欧氏拦住他,说是得到消息。那番禹陈家的人已经在城内各处埋伏,只要有机会,就会对他们母子动手,弄得他现在门都不敢出。
不过长期待在家里也有好处,这期间,他也总算是把自家兄弟认了个脸熟。
只不过父亲士夑,还有两位叔父多是出门办事,很少在家,他反而接触的较少。
这天,兄弟几个正准备用用晚膳,士夑等三兄弟回到了家里。士颂见三人的脸色不好,心说肯定出事了。
“你们几个,先不要用膳了,全部都到后堂来。”
四叔士武的口气不悦。
这几天的观察和打听下来,在士颂的印象中,四叔士武还是很有儒者气质的。而今天脸色异常不说,听口气,他似乎已经生气了。
“父亲,到底生了什么?”
还没有走进内堂后,士徽便忍不住问道。
士夑走到自己的位置,无力的靠在茶案上,单手支撑着前额,叹了口气:“唉,还是老四说吧。”
士武也跟着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位置无力坐下,摇头说道:“今天,朱符说是已经向朝廷举了徽儿的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