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看到他额头溢出的薄汗,冲他得意地笑,托着下巴搭在桌上盯着他吃饭。
白镜寒偷瞄了眼她,不自在地勾了勾手指,却将自己的小指同她缠得更紧。
这是一只艳鬼。
他如此想道。
过了一会儿,没有味道的午饭吃完了,白爸将饭盒收拾到包里,嘱咐了一些宽心话,离开。
不过片刻功夫,白镜寒慌慌拔掉了手背针管,虚弱地下床跑进卫生间,呕吐的声音透过那扇白色的门传来。
舒颜“飘”
了进去,轻声一叹。
分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为了让父亲不担心,偏要勉强自己强咽。
执笔仙官的判断着实大错,神官分明很善良,他只是活得太约束了。
极度地克制着任何欲望,将自己活成了礼法刑律。
他需要突破。
水龙头流水声哗哗作响,白镜寒擦着嘴起身,还未来得及拧上水龙头,便被舒颜抱住。
他一愣:“猥。”
“猥什么猥,有本事你现在就喊人啊你叫啊你让人,不,勾魂使来抓我下地狱受刑啊。”
她“气愤”
地退开,丢下话,“连抱都不让抱,我找别人抱去。”
“等等。”
近乎是本能的,白镜寒捉住了她的手腕,嗫嚅浸着水泽的唇,面容染上彷徨。
舒颜作势,要甩开他的手。
他增加了力气,最终紧皱起眉道:“你,抱。”
“我不,我找别人。”
水龙头仍然开着,白镜寒却觉得流水断了线,不再产生声音,他握了握她的手腕,又松开,放她走。
他看着她一步步离开他。
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仿佛曾经也有人对他这么做过,随着她往前走,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白镜寒胸闷得不得了,鼻尖微酸,要低下头时,却见那美丽的女子又朝他冲了过来。
舒颜抱住他,笑眼弯弯。
“别人没你好看。”
原来不是流水断了线,是他的理智崩了弦。
白镜寒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