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音闭着眼睛轻哼一声,“那么好的机会,咱们得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呀。”
现下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彻底躲过炮灰的命运,此时能多在承泽帝面前积累一些好感,以后就会多一分胜算。
祝时桉不知道她心里的碎碎念,只顺着她说道:“好,为夫记下了。”
“但你方才帮我端水时的表现就很好,这个要夸夸你。”
若是那时只有她和大理寺少卿一起去提丁六,她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让丁六活着出来。
马车这时似是压过了一粒石子,车身有微微一丝颠簸,祝时桉将手撑在黎晚音的头前,温和应声:“娘子那时也很厉害。”
“我当然厉害啦,”
黎晚音扯起一遍嘴角,似是得意地笑了一下,“我还帮你收下了宴觉呢,你知道晏觉以后会有多威猛吗?”
马车已经趋于平稳,祝时桉将手收回前在黎晚音额头上触碰了一下,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底一沉,却还是顺着她说道:“有多威猛?”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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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音说到这里还美滋滋地笑了一下,仿佛那样英勇的人就是她自己。
祝时桉配合地“嚯”
了一声。
一行人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终于在子夜之前回到了将军府。
祝府的老爷和夫人自马车出现在巷口时就抻长了脖子一脸焦急地观望,及至祝时桉抱着已经熟睡的黎晚音从轿中走出时,才刚探头就见到了两张睁大了双眼的脸。
“睡着啦?”
祝母用气声问。
祝时桉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黎晚音。
她这会儿双颊通红,眉头也正不自觉地紧蹙,一时也很难分清是睡了还是病得昏过去了。
祝时桉胡乱点了点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早再说。”
祝母不听,铁了心要一路将人送回逐夏院:“哪还睡得着啊,晚音前脚刚帮家里躲了那么大的灾,后脚就被贼人逼得躲进了深山里,要不是怕老夫人看出什么,我昨晚就跟着你们一起上山了。”
她今早得了人已找到的消息才小憩了那么一会儿,想着等时桉将晚音带回府后好有精神去照顾一二,却不成想这一等就等到了这个时辰。
祝母难得开始抱怨起自己的儿子:“她都已经奔命一晚了,你还要再带着她满城乱跑,有什么公事就不能你自己去办吗?”
祝母的步子本就不快,为了怕晚音被她的动作吵醒还特意放慢了许多,祝时桉本不想告诉他们晚音病重的消息,但若是再这么耗下去又恐耽误了诊治的良机,思索再三,祝时桉还是蓦地加快了脚步。
“晚音还需休息,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