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宁逐渐不安起来。
“可否先请你详述一下她的背景?”
我说。
“当然。顺便一提,如果你们需要,我手上有她以往每一次咨询的日期和时间记录。我已经断断续续为她辅导了三年。”
“断断续续?”
罗诺从那张软塌塌的椅子里探身向前,随即又陷入其中。
“她的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她在海滩的偷渡舰餐厅当过服务生。她总是先赚钱、存钱,付清一学期学费,接着又休学去赚钱。休学期间我见不到她,在我看来,这正是问题所在。”
“你们继续讨论,”
龙宁忽然说,“我去看看直升机是否有人照料。”
龙宁离开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龙泽希忽然心生恐惧,不知她是否会跑到街上寻找嘉莉。罗诺和龙泽希匆匆对视,看得出她也有同样的忧虑。他们的调查员同伴金妮则端坐在沙里,正襟危坐地专注聆听。
“大约一年前,”
博士继续说,“她认识了秦浩,我知道这些你们都很清楚。总之她的冲浪技巧相当高,而他正好在海滩有一栋度假别墅。长话短说,他们展出一段激烈但短暂的恋情,后来他提出分手。”
“这期间她在学校注册了吗?”
我问。
“是的,第二学期。他们在夏天分手,直到冬天她才回到学校。次年二月她再度来见我,因为英语教授现她经常在课堂上打瞌睡,而且浑身酒味。出于关心,这位教授去找了教务,结果她被留校察看,条件之一是她必须继续来这里进行咨询。我想这种种行为都与秦浩难脱干系。她小时候是被收养的,家庭生活谈不上美满,十六岁离家到了这里,为了生存什么工作都做过。”
“她的父母在哪里?”
罗诺问。
“亲生父母吗?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养父母。”
“在温市。她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和他们联系。但他们收到了她的死讯。我和他们谈过。”
“博士,”
龙泽希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去秦浩在乐市的农场吗?”
“他拒拒绝让她无法承受。我猜她可能是去找他谈谈,试图挽回什么。我知道从年初开始她就再也无法和他通话了,因为他换了号码。她和他联系的唯一方式就是亲自上门找他。这是我的猜测。”
“当时她开的是一辆旧奔驰,车牌登记人是一个心理治疗师,名叫乔。”
罗诺说着,又调整了一下坐姿。
博士一脸错愕,“这我倒没听过,”
她说,“她开的车子?”
“你认识他?”
“没有私交,但我知道他的为人。她去找他是因为她认为自己需要一个男性咨询师。这是生在近两个月的事。我个人绝不会推荐他。”
“为什么?”
罗诺问。
博士略作思索,一脸愤慨,“一言难尽,”
她终于开口,“我得先解释你第一次打电话来调査嘉利的事情时我为什么会迟疑。牛瘪犇是个被宠坏的富二代,向来无心工作,却选择担任心理治疗师。为了满足权力欲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