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金妮开始解释,“我们不确定嫌疑犯是否会在这里埋伏或跟踪,因此事先作了准备。”
“看得出来。”
龙泽希说。
“大约两分钟后他们会离开球场。重点是,这里到处安排了我们的人。有的打扮成学生,有的在市中心巡逻,还有的在检查饭店和酒吧等。现在他们得去学生辅导中心和辅导员会面。她是罗利的辅导老师,保管着罗利的全部档案资料。”
“好的。”
龙泽希说。
“顺便一提,泽希,”
罗诺说,“一个校园探员报告说他昨天好像在学生活动中心看见了嘉莉。”
“鹰巢自助餐厅。”
金妮说。
“短染成了红色,眼神怪异,当时正在买三明治。经过他的餐桌时她死死盯着他,这才令他起了疑心。我们拿照片给他看,他说很可能就是嘉莉,但不敢百分之百确定。”
“会盯着探员看,很可能是她,”
龙宁说,“她最喜欢把人耍得团团转。”
“可看起来像街头流浪汉的大学生也不少。”
龙泽希说。
“我们盘查了附近的当铺,询问是否有符合嘉莉外貌特征的人购买枪支。另外也清查了这一带的失窃车辆,”
罗诺说,“假设她和同伙在纽约或费城偷了车,应该也不会顶着那里的车牌在这一带招摇。”
校园里遍布着改建过的旧时代风格的建筑,棕榈树、木兰树、紫薇、湿叶松和长叶松郁郁葱葱,栀子花正盛。一下车,聚集在湿热空气中的花香就直冲他的脑门。
龙泽希喜欢这种让他想起南方的气息。一时间,很难想象这里曾生过任何不幸。正值暑假,校园里十分空旷。停车场还有一半空位,许多单车架也都空着。车道上不时驶过顶着冲浪板的车辆。
学生辅导中心位于西侧大厅二楼,为学生专设的等候室漆成了淡紫色和蓝色,光线充足。所有咖啡桌上都放着完成程度不等的千片拼图,供依约前来的学生在等待时消磨时间。等候多时的前台小姐领我们穿过一条走廊,经过观察室、群体活动室和gRe测验厅。博士精力充沛,眼眸慧黠而仁慈,龙泽希猜她年近六十,热爱阳光。她深褐色的皮肤上锲刻着一道道皱纹,一头雪白的短,瘦小的身躯虽然饱经风霜,但依旧个性鲜明,充满活力。
她是位心理学家,站在她的办公室里可以俯瞰颇具艺术风味的建筑和橡树林。龙泽希一向十分关注办公空间显露的主人个性。博士的工作场所十分舒适低调,几张风格迥异的椅子显现出主人的良苦用心。一张懒人椅专为想要蜷缩在软垫里接受咨询的病患而设,还摆放了藤编摇椅和双人硬沙。屋里的主色调是嫩绿色,墙上挂着张帆船画,还饰有一只象耳陶盆。
“午安,”
博士微笑着迎接我们,“很高兴见到你。”
“也很高兴见到你。”
龙泽希应道。
他选了摇椅坐下,金妮则端坐在双人沙上。罗诺挑剔地环顾四周,窝进了懒人椅,挣扎着不让自己陷进去。坐在办公椅上,背靠除一罐健怡可乐外空无一物的整洁办公桌。龙宁则站在门口。
“我一直期待有人来找我,”
医生像致会议开场白似的说道,“但实在不知道该联系谁,甚至不确定应不应该。”
接着她用明亮的灰眼睛打量着我们,“她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孩——我知道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不尽然。”
罗诺语带嘲讽地反驳。
博士苦笑着说:“我是说,过去几年里我辅导过不少学生,而她深深触动了我的心,我对她也抱有极高期望。她的不幸对我的打击很大。”
她停顿片刻,望向窗外,“大约在她遇害两周前我才见过她,我一直在努力回想是否有预示这种事的蛛丝马迹。”
“你说你见过她,”
我说,“是在这里吗?暑假期间?”
她点点头,“我们谈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