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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光谈论纵火案,我还对他有所怀疑,”
龙泽希说,“可这起案件还牵涉一个被谋杀的年轻女人和被烧死的马群。这点是我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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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像辛普森。有钱有势的人,前女友被割喉。这两者的雷同难道没有让你浑身不自在?对了,我要抽烟,我会把烟吐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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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秦浩蓄意谋杀自己的前女友,为什么不找个与他无关的地点动手?”
龙泽希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所有财物,让各种证据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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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泽希。说不定情况忽然失控,搞砸了,而他原本没打算伤害她或者烧掉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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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这场火灾丝毫不像冲动放火造成的,”
龙泽希说,“我认为纵火者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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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是他的运气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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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树影在窄窄的道路上交织成黑白斑纹,栖息于电话线上的鸟群令他想到五线谱。龙泽希在悬挂着北极熊招牌的北极餐厅旁最后一次加,忽然想起在古奇兰郡出庭作证后和一些探员、法医的几次聚餐。他们都已退休,而那些谋杀案件也因脑中堆积的案子越来越多而变得不甚清晰。物是人非,他突然间有些伤感。长长的碎石路尽头。车子朝那座壮观农场行驶,在遍布干草草的牧场上白色的围篱间蜿蜒。&1t;p>
那栋有着白色边框、略显倾斜的三层木屋像是上世纪的建筑,爬满藤蔓的粮仓也似乎历史悠长。几匹马儿在远处的牧场上漫步,他们停车时瞥见的那座红泥跑马场则空空荡荡。罗诺和龙泽希走进一间绿色谷仓,循着当当的铁锤敲击声一路找去。许多漂亮的马儿从马厩探出头来,他忍不住伸手拥摸这些猎马、纯种马和阿拉伯马丝锻般的鼻梁。一匹小马和它的母亲让他驻足呢喃,它们瞪大棕色的眼睛望着他。罗诺远远地站着,不停地挥着苍蝇。&1t;p>
“欣赏是一回事,”
她说,“可我被咬过一次,我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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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料室里静悄悄的,木墙上挂着铁耙和水管,门后悬着各式毯子。一个身穿骑马装头戴骑士帽的女人正拎着只英式马鞍站在里面。&1t;p>
“早。”
龙泽希说,远处的铁锤声安静下来,“我找蹄铁匠,我是龙泽希医生,”
他连忙补充,“打过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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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边。”
她用手指了指。&1t;p>
“对了,黑蕾丝的烧好像退了许多。”
她加了一句。显然,她把龙泽希当成了兽医。&1t;p>
罗诺和龙泽希绕过拐角,看见李隆正坐在矮凳上,将一匹白色母马的右前蹄紧夹在膝盖之间。他头顶光秃,肩膀宽厚,手臂结实,身上围着条看似皮护腿的皮制工作围裙。他大汗淋漓,浑身沾满污泥,正用力拔铝质马掌里的铁钉。&1t;p>
“你们好。”
他打招呼。马的耳朵抽动了一下。&1t;p>
“午安,李隆先生。我是龙泽希医生,这位是罗诺队长,”
龙泽希说,“你的妻子告诉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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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我,“大家都叫我隆哥,这才是我的名字。你是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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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法医,罗诺队长和我正在调查乐市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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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一沉,把那只旧马掌丢到一旁边,然后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把弧形刀,开始削蹄叉,直到露出大理石白的马蹄。卡在里面的一粒石子也被剔了出来。&1t;p>
“无论是谁干的,都该抓去枪毙。”
他说着从另一侧口袋里取出钳子,修剪着马蹄周边。&1t;p>
“我们正尽力追查真相。”
罗诺对他说。&1t;p>
“我的任务是确认那位死在火场里的女士的身份,”
龙泽希解释道,“以及在她身上究竟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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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罗诺说,“她为什么会在那栋房子里。”